前线战事已是十万火急,司大钧临危受命,当下便回到将军府上,匆匆收拾行装,准备立即动身赶往前线。
孰料,司大钧才踏入将军府,便看到府内已经乱做一团,家仆进进出出,一副忙乱之景。
“怎么回事?”司大钧揪住一个家丁便问。
“将军不好了,夫人……夫人好像要不行了!”家丁急道。
司大钧瞳孔猛地一缩,自他开始供奉阴司战神起,夫人的精神及身体可谓是每况愈下,近两个月甚至都是卧床不起,前几日司大钧还请了宫里的御医给她开了几贴镇定凝神的药,夫人的状态已经有所改善,虽不会痊愈,但绝不至于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请大夫了么?”司大钧问。
“大夫已经在夫人房里了,但……但大夫说,夫人所剩时日……不多了……”家丁道。“将、将军,要不您现在,去看看夫人吧,兴许……兴许是最后一面了……”
“将军?将军?您去哪儿……”
司大钧松开家丁,却没有往夫人房间去,而是冲进书房,匆忙启动开关,提灯进入暗室。
他怒气冲冲地径直走到供奉阴司战神的神桌处,却发现,原本好好供奉在这儿的那尊阴司战神像,已经不见了。
“阴司战神已经被我请走了。”
司大钧突然想起霍十二的话来,一开始他只觉得一定是霍十二说出来吓唬人,没想到那女人居然真的把他辛辛苦苦请来的阴司战神给请走了!
阴帅不在,那那些阴兵便会失去控制,所以才导致了夜袭时那一万阴兵突然狂暴开始攻击自己人,接而让那三万骁骑,全军覆没。
为了这尊神,司大钧耗费这么多心血,甚至奉上自家人的性命,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得到!
可恶……可恶啊!
司大钧心中怒火难息,郁愤难平。
“砰!”司大钧恨的一拳砸在神龛上,直接将神龛给打了个稀烂。
看着破碎的神龛,司大钧的心里好像得到了一丝安慰,怒气也泄出去了一些,毕竟前线的事儿还在等着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让他继续愤恨不平了。
司大钧转身就要离开暗室,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咔哒”一声,似乎是暗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什么人!”司大钧马上警觉起来。
一阵喀啦喀啦的声音由远及近,似是骨骼相碰,又似铠甲间的摩擦,在昏暗的暗室里显得极其诡异。
司大钧好歹也是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浴血奋战过的老将,心底以为自己自然不会惧怕这些东西,但当他看清那东西本体的时候,还是差点吓得连灯都掉了。
一副穿着战甲的骷髅,他比司大钧还要高了整整两个头,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司大钧尽管被吓到了,但面上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提着灯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问:“是什么人在这儿装神弄鬼!”
“司大钧,是你召请本帅前来,如今却还问本帅是谁么?”那骷髅森森道。
“你……你就是阴帅?”司大钧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甚至想尝试着伸手过去探个虚实,却被阴帅怒斥一声:“大胆凡人!”,随之周身迸射出一阵煞气,将司大钧给震得后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这下司大钧可算是相信了,下意识地,不是跪拜,而是指着阴帅,怒道:“我花了这样大的心血,召请你,供养你,还给了你我全府上下的性命,你为何还要这样待我!你算个劳什子神仙!”
“司大钧,你那二十年结发妻如今就要归西,却连自己夫君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真是凄凉。”阴帅讽道。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司大钧怒道。“夫人的命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我如何!”
阴帅叹了口气,看来霍大人说的没错,凡人果真有许多厚颜无耻之徒,这司大钧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感觉都没活明白,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还要反过来指责他人。
“司大钧,本帅想要你的命!”阴帅的语气又骤然冷下去几分。
“不行,老夫现在还不能死……”司大钧看着阴帅,不断地后退。“现在……现在前线还需要我,那些将士,陛下……他们还需要我!”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大义!”阴帅冷笑一声。“你的将士,都是你害死的,请阴神的代价向来惨重,这一点你早该知道。如今你们副将被擒,前线溃败,你还是放弃吧。”
“你懂什么?若不这么做,我天周失地要如何才能收回!老夫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周,为了陛下!”司大钧摇摇头,火速冲到暗室门前,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推动那扇门,似乎那扇门已经被封死了一般。
司大钧回过头去,只见阴帅正慢悠悠地找他走过来,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但心中实在是愤郁难平,他不甘心地冲阴帅怒吼道:
“你……你既然已经被请走,为何还要回来害老夫!”
“本来你可以不用死,但你招惹到了霍大人。”
“她现在要你死,我便绝不能让你再多活一刻!”
“不……不要……!”
……
皇宫大殿。
天周三万骁骑军,在天周与大良边境夜袭时被大良军队围剿,副将被擒,全军覆没这一消息,在一瞬间便传遍宫内。
至于霍十二跟宋鸾羽,已经躺在大殿上好久了。
这一大清早的,周含玉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