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芜从棺材铺出来,有心去找送葬人口中能射杀v族的“荒野猎人”。但是眼下桑朵危在旦夕,荒野猎人的事情又毫无着落,只能紧赶慢赶地先回村庄再做计较。
好在此行不虚,终于还是被她弄清楚了宿在老涂家里的那两个黑衣人的真是身份。
今日便是月圆之夜,一旦暮色降临,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便会从森林深处蔓延,吞噬大地上的一切生灵。
话不多说。为了尽量节省时间,两人在城南的驿站买了两匹马,尽量避开了可能有阻碍的路段,直奔黑水村奔腾而去。
有马作坐骑比赤脚快上许多,两人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拦路虎。直到快要接近
纵马骑行至一处森林之时候,伍天的马忽然间马失前蹄,惊得这少年尖叫一声,随即,只听落叶哗啦啦地响,连人带马都掉进了深坑里。
“啊!学姐救我!”
他下坠之势难以抗拒,只能嘴里大声呼救。
叶芊芜也急忙勒住马缰,该死,明明这周围没没有猎人打猎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深坑?
她最担心陷阱中有什么毒水、毒箭之类的机关,飞快地冲了过去,却发现里面黑洞洞地一片,似乎是个无底洞般,除了黑什么都看不见。
叶芊芜早坑边趴着,双手在口边作喇叭形,“伍天,你听得到吗?你怎么样?”
深坑中一片寂静,半晌,才响起伍天回音。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学、学姐……不行了、我的腿好像断了……你别管我,先会黑水村吧!”
叶芊芜听说伍天腿断了倒稍稍放下心来,当下虽然时间紧急,但她怎么能丢伍天一个文弱青年在这种荒郊野岭?
“你先别乱动!尽量保持原来的姿势别变,同时小心周围有什么毒蛇之类的毒虫——”
叶芊芜朝坑底竭力大喊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冷烟火丢下去,“唰”地一下,雪亮的光霎时间照亮了坑底的区域。
只见坑底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全是动物的枯骨、渔网之类的东西。
借着那几秒的亮光,叶芊芜看见伍天就靠在一巨大的牛骨边上,尖锐的牛骨贯穿了他的左小腿,血流满地。
“学姐,好疼!”坑底传来伍天微弱的求救声。
“放厚衣服在嘴里咬着,当心把舌头咬断了!”叶芊芜知道伍天受伤不轻,当即捆扎好了绳子,身形一荡便要下去。
猛然间,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叶芊芜猝然一回头,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强壮而精干,眉心点红痣,脸颊覆面纱。
她的不远处,层层叠叠的柳条后边,还有站着另外一个暗影。只见那个人半倚着一棵大柳树,整个身子侧对着叶芊芜,嘴里还发出似有似无的嘲笑。
强大的逆光下,叶芊芜睁不开眼睛。不过,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来者何人。
“怎么是你们?”叶芊芜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庶民,麻烦你搞清楚——”夏玛亦毫不客气地回口,“是这小不点先闯进本王子的地盘,还一头扑进了本王子的猎坑。这句话,应该是本王子问你们才对吧?”
他说着从柳树边的高地上跳下来,与女仆乌塔一前一后站在叶芊芜面前,“庶民,本王子都要怀疑你行某些跟踪的勾当了。”
叶芊芜轻蔑地飞了个眼神,“没空跟你瞎掰。”
她不再理会夏玛王子,伍天受伤不轻,必须及时止血,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夏玛挑了挑眉,“好哇,连庶民都可以这么说话了,咖梨女神不曾给过你这样的权利!”说着,他点了点下巴,“乌塔,去惩罚她,弄断她的绳子!”
乌塔立即走上来,招呼着就要夺叶芊芜手里的绳子。
叶芊芜额上青筋暴起,怒极之下手上灵柩钉就朝夏玛飞了过去。这家伙不及躲闪,只听嗖嗖嗖三声,数枚钢钉绕着夏玛钉成了个人形轮廓。
“大胆!”他暴怒道,“竟敢袭击本王子!咖梨女神不会饶恕你的!你会下地狱!”
这一招围魏救赵果然管用,乌塔顾不得再去对付叶芊芜,三步两步地奔了回去将夏玛护在身后。
叶芊芜不欲跟这两个冤家多纠缠,只是恨恨地说道:
“夏玛王子,您是高贵的王子,不在皇宫好好呆着,整天在这荒野之地逛游什么?我跟您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托您陷阱的福,我的同伴受了很重的伤,您最好离得远远得,否则——”
她加重了语气,“咱们不妨拼个你死我活。”
她说罢再不理会夏玛目瞪口呆的神色,身形一纵,跳下了深坑。窸窸窣窣地下了数十米,倒没觉得夏玛再来搞什么破坏。
深坑里潮湿阴暗,又比地面上阴冷了不少。坑壁上那些滑腻的青苔她不敢抓,她能依靠的只有一根细细的绳子,因此,又费了不少事才成功下降到坑底。
叶芊芜脚踏在坑底的一刹那,同时也看见了伍天的身影。他歪歪斜斜地躺在牛骨架边上,脸上苍白荏弱一片。
他这副样子,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清醒的意识已不剩不少了。
叶芊芜感到一阵剜心之痛,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了止血药。
她有基本的医学常识,贯穿伍天小腿的那根尖锐的牛骨肯定不能取出了,否则伍天真可能会伤了动脉而引起大失血。
正当紧迫之时,夏玛王子和乌塔不知何时也跟着下来了。夏玛本来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