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芜知道村民在东山腰的位置设置了陷阱,见着男男爵身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侍从跟着,只得先把他引到那边去再说,冒险一试。
那男爵脾气似乎很好,一直很温和地和叶芊芜说话。他说家里有个妹妹叫贝蒂,今年刚刚年满十六岁,很是聪明可爱。
叶芊芜唯唯诺诺地听着,忽然问道:“您家里住得离这里远吗?”
男爵点点头,“姑娘,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
叶芊芜摇摇头,说道:“您知道这方圆周围有个平民的避难所吗?”
男爵哈哈哈一笑,脸上显得又自豪有开心,“当然知道,那就是我们家开的。”
叶芊芜吃了一惊,难道这么巧,就碰上帕里斯的说的那家人了?
“女爵是我母亲,也是我们家的家主。”他解释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叶芊芜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委婉地说现如今有许多地方正在闹饥荒,如果可以的话,多修几处避难所。
男爵身处富贵之中,根本就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一直询问叶芊芜。
两人一直走到了接近东山腰的地方,在靠近山头的位置,叶芊芜一惊隐隐约约看见安歇埋伏的山民了。
他们刚才由于太莽撞吃了大亏,这下子重新埋伏在这里,就等着接应叶芊芜。
叶芊芜刚想打个手势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忽然,男爵像是踩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是个网兜机关,一旦有人踏上去,立即便会启动,变成一张网,把踩上去的猎物活活困住。
说时迟那时快,男爵一脚踩上网兜之后,已经来不及反应,机关立即发作,轰隆隆地就把叶芊芜把男爵都裹在了网兜之中。
“哎呀!——”男爵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啊?救命啊!救命啊!”
不过他喊救命也没有用,叶芊芜只得艰难地说道:“不好!是不是咱们踩上了猎物的网兜了?听说这一带总是有猎户出没。”
男爵已经完全失了神志,根本不听叶芊芜的话,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这一头,埋伏在暗处的村民们一股脑地都冲了出来,打倒了小厮,将车上的货物一抢而光。
“可恶!住手!快住手!”父亲大声喊道,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些村民想物资都快想疯了,见马车里面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哪里还管男爵和叶芊芜,哄抢着把物资给抢走了。最后,还是小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把男爵和叶芊芜给放下来。
“呸!真倒霉!”男爵仍然暴跳如雷,“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今天真是我生命中最倒霉的一天!”
他恨透了刚才哄抢的那些村民,却不知道叶芊芜的身份,还一心以为她是个帮助自己的好人。
叶芊芜见这正好是个机会,便央求着男爵能把她也一起带走,给个住处。
男爵正在气头上,听叶芊芜这么说很快就答应,并扬言一定要让这些刁民好看。
……
另一边。
宴会过后,贝蒂偷偷地跟在那个人的身后。
幽暗的走廊里,壁灯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她不喜欢的巨幅油画,整个周围没有一丝亮色,更无形加重了她的紧张。
肃穆阴森的装潢,她不喜欢的,但是为了追踪那个人,她可以忍。
地毯很厚,她柔软的鞋走在上面基本无声。灯火有些昏暗,那个人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走进了一座老式电梯。
贝蒂赶紧追了过去,电梯门已经关了。她正愁电梯口那堆冗长的按钮,忽然,电梯门又自动开了。
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一望,他颀长的身材已映入眼帘。
“姑娘。”
他的眸子有些黯淡,盯着她。
“姑娘,您跟踪我吗?”
潘祭司从电梯里缓缓走出来,浑身散发着冷淡而丝丝危险的气息。
贝蒂浑身一激灵,连忙矮身拎了拎裙摆,“主祭阁下,我……我是您的追随者,上次在画展,我们曾经碰过一杯酒,您还记得吗?”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随即漠然摇摇头,“失礼了。我并不记得您。”
贝蒂语塞,感觉尴尬在他们之间蔓延。不过她很快默默一笑,“对了,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超级崇拜您的。”
他看了眼怀表,刚要拒绝,贝蒂仰起脑袋,眼睛里充满了渴慕的光。
“求求您。”她说道。
潘祭司闭上眼睛,小小叹了口气,“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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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心虚地从走廊里回来,心脏噗噗跳个不停——第一次跟踪人就被发现了,刚才若不是她机智,恐怕现在自己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决不能让父亲知道。她暗暗对自己说。
然而墨菲定理告诉我们,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往往就越会发生。贝蒂刚刚转过一阴暗的转角,就发现那里有个人等着她。
贝蒂怀里抱着的签名,顿时唰地一下,掉在地上。完了,完了……
“去哪了?”
老凯宾爵士闻声亦斜了斜眸子看了眼她,眼里带着熟悉的暗光。
贝蒂从小就知道,每当父亲用这种看似平和的目光看自己,其实内心里已经生气了。
贝蒂咽了下口水,“我……”
父亲摆摆手,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帮她捡起了笔记本。
他专注地翻了两页笔记本,“字写得不错。”
“父亲,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本来想偷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