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类能在古斯塔夫巨炮穿甲弹的爆炸中幸存,1942年春天的塞瓦斯托波尔地区,正是这种列车炮的一发穿甲弹贯穿了钢筋混凝土掩体,将苏军地下三十米深处弹药库引爆,引发一场数千名苏军死亡的链式反应弹药爆炸,“火炮”古斯滕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在神经网格中他对几位同仁发出信息:“进入地下掩体的通道已经建立,不怕热的人可以先下去了,我会带着议长大人与敲钟人最后进入,”
霍米尔很快传回了副议长大人的讯息:“做得好,公爵会率先进入地下,尝试与圣殿荆棘十字团的先遣队取得联系,请照顾好议长大人,他可能又进入了冥想状态,缺乏自保能力,”
“当然,”
古斯滕·克奥多亚克转身望去,看到在一公里之外有几个人影正在缓缓移动,根据霍米尔的精神坐标,那正是副议长布劳·阔尔琴、红衣主教、公爵与霍米尔四人,而德沃鲁的坐标则脱离了精神网格的联络范围,古斯滕不由冷笑起來,“公爵先生,看來你的手下仍是那样不好管教呢,据说当初就是他最先负责被选者的追捕工作,如果黄金狮子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何至于搞到今天这幅局面,”
公爵塞巴斯蒂安·德·拉芳丹的回应立刻传來:“管好你自己吧,克奥多亚克大人,战斗还沒有结束,”
“战斗早已结束,你这个……”
“火炮”愤怒的言辞只说出一半,他视野边缘猛然亮起警报的红灯,火控系统正传來最危险的信号,就算整个视觉体系经过精密改造,人类也无法改变120度最大水平视角这个先天不足,古斯滕急忙回首,强化四十倍的动态视觉系统捕捉到一抹飞速放大的影子,他的双手手指噼啪弹开,第五种能力“密集阵”立刻启动,20毫米弹丸以每分钟8000发的高速倾泻而出,瞬间在空气中形成一堵爆炸的墙壁,这种能力与装备在巡洋舰上的六管二十毫米近战防空系统相似,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朵庞大的爆炸云,对攻击机、武装直升机和反舰导弹进行有效拦截,古斯滕的“密集阵”比美军的mk15“火神”系统威力更强,无论飞來的是石块、炮弹、火箭还是弓箭,他都有信心用铺天盖地的弹雨将其撕成碎片。
可迎面而來的并非意料当中的东西,而是一只拳头,一只转眼间就出现在眼前的硕大拳头,从较为纤细的骨节可以看出这拳头属于一个女人,但那坚如铁石的肌肉、如战斗机铝镁合金蒙皮一样紧绷的皮肤、凸起在表面的青黑色血管都显示着拳头的力量,连空气在颤抖,这绝不是女人能挥出的拳头。
拳头的主人是半具身躯,在古斯塔夫巨炮击中地面的瞬间,朱邪铁山切断了自己的身体,以加农炮的贯穿伤口为起点,他暂时放松“吞铁”之力使肌肉放松,从肩、胸、腹、胯画出一条斜线,生生把自己撕成两半,双腿、腰胯连接着右肩,这半具身躯用失去手掌的小臂将另外半具身躯高高举起,狰狞的撕裂伤口挂着无数肉片和筋膜,沉重的黑血滴滴答答留下,因为脊椎和内脏还连接在一起,朱邪铁山还能控制残缺的右臂举起上半身,“噗噗……”肩膀肌肉因过分用力而爆裂,皮肤下露出黑色钢筋一样缠结的肌肉。
a夫人在濒临崩溃的快感中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要死了,不,我们就要死了,”
朱邪铁山道:“我的右拳不见了,可左手还能握成拳头,既然走过去來不及,那只能飞过去,”
a夫人道:“其实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但从沒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你总是给我惊喜,废柴,”
朱邪铁山道:“只要能赢,”
炮弹从天空坠下,朱邪铁山掷出了自己的身躯,“啪啦,”脊椎骨、神经与血管崩断,头颅、左臂和大半个胸腔飞射而出,伤口滚出铁块一样色泽的内脏,这恐怖的人体转眼间飞越了整个战场,巨炮在身后爆炸,气浪给了朱邪铁山最后的推动力,他与a夫人的意识正在飞速模糊,可拳术大师沒有忘记握住拳头,他的左手失去了两根手指,小鱼际部位被穿甲弹啃噬殆尽,可谁说这样的手掌就握不紧拳头,关节与关节摩擦,肌肉与肌肉锁紧,拳头是男人唯一的战斗方式,就算身chù_nǚ人的身躯之内,朱邪铁山也一定要用拳头发出胜负。
全身上下的力气、精神、铁与血集中在这一拳上,朱邪铁山忽然想起他祖母曾说过的话,在他八岁荣登朱邪家中元节大会拳术第一宝座时,祖母连喝了三大碗烈酒,把酒碗一摔,说:“你可知道,你出生时就是紧紧握着拳头的,有这双拳头,你就什么也不用惧怕,为我们朱邪家打出个天下來吧,”
他沒能令朱邪家重现荣光,但这一生他也未曾向敌人屈服过,因为这双拳头不仅属于他自己,更属于八千里荒原上驰骋七百载的朱邪先祖,当幽灵左手找到朱邪大宅,以振兴突厥沙陀为交换条件要求强者助力时,朱邪铁山毫不犹豫地背起行囊走出老宅,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用双拳为朱邪家打出这个崭新的未來。
就是这样的一个拳头。
“噗噗啪啪……”密集阵的火雨将残破身躯撕得更碎,“吞铁”之力正在消散,他的皮肉已经扛不住炮弹的撕咬,古斯滕右手一震,一枚高爆穿甲弹砰然钉在他的额头中央,金属射流紧接着将整个天灵盖掀开,爆出一团红白相间的烈焰,但不为所动的只有那只拳头,穿透金属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