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件事,顾铁,唯有这件事我无法答应,”
站在四合院当中,爱娃大声冲着顾铁吼道,吹弹可破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的身后站着络腮胡博特与小白脸吉斯,两人都带着伤,精神倒还旺盛;后面的厢房里躺着半张脸吉斯与小丑特里,前者失去了一条手臂,重伤不起;后者自从见到兄弟会特派员德沃鲁、也就是从前的队长安杰伊·瓦兹诺沙华之后就陷入了奇怪的深度昏迷状态,老赵检查后说他的生命体征很正常,就是本人不大愿意醒來罢了。
自从顾铁來到中国之后,老赵就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教他学习武术,顺便还承担了家庭医生的职责,别看是个沒上过什么学的粗人,老赵可有一手把脉扎针理气痛经的好手艺,平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一针下去就手到病除,而且用的还不是什么金光闪闪的针灸用针,就是拿家里头的普通钢针烧热了而已,扎针、缝衣服两不误,不过对小丑这样的特殊病患,老赵连环七针下去不见效果,就爽快地放弃了,用他的原话说是“这小子病在心里头,再怎么鼓捣也沒用,等到他躺够了的那天自然就起來了,不能急,”
“为什么,因为你们要继续‘保护’我,”顾铁故意把“保护”这两个字重重读出,脸上挂着不屑的神色,言下之意是嫌弃光荣马戏团沒有尽到天然责任。
小萝莉闭上嘴巴,用燃烧着怒火的大眼睛瞪着顾铁,长长的眼睫毛因愤怒而一颤一颤,“我承认在队长去世之后,波兰支部一直沒有独立执行过重大作战任务,我们的经验不足,实力也不够强大……但波兰支部的每名成员都有付出生命的勇气与觉悟,就算用胸膛挡住子弹,我们也能为你争取到五次宝贵的逃生机会,难道你沒看到吉斯、乔治、大家为你做出的牺牲吗,”她终于开口,用尽力气叫道。
中国人好整以暇地拍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赤脚感觉着地面上青砖细腻的纹理,“我不得不说句实话,爱娃,”他悠然望着屋檐上方的晴空,“你们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伙伴这种东西对我來说只是累赘,,,换句话说,你们就是我体内滋生的良性肿瘤,虽然并非癌细胞,但长得越大,就会消耗我越多的体力与精神,让我的动作变得笨拙,当我完全可以闪开子弹的时候,却要为你们愚蠢的挡子弹行为负责,试图拯救你们这些不合格战士的生命,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重申一次我的说法,我要去日本,一个人去,你们留在这里养伤,直到我回來,或者发布新的指令为止,”
“那我也重申一次我的态度,我绝对不同意你单独行动,虽然敌人的追击被打退了,我们再次改换身份和面貌混入大都市,在‘先知’系统中的熵值已经大大降低,可你一旦出现在日本,兄弟会必定能够锁定你的行踪,阿斯蒙蒂斯支部最擅长的就是网络追踪与生体试验,更别说支部所在地在东京警视厅大楼地下、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的基地中,你想孤身闯进去,简直是送死的行为,”爱娃激动地走上前來,几乎贴在顾铁身前,昂着头望着高大的中国男人。
“那么你们也跟去的话又能做些什么,用你的小胸部帮我挡一颗子弹,”说道“胸部”一次,顾铁低下头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小萝莉的胸口,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人拥有十二岁女孩的外貌,当然也拥有十二岁女孩的**,她气急败坏地捂住平坦的胸口,“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顾铁嘿嘿一笑,转身迎着阳光走开,“这件事以后再谈,我先去跟老赵说两句话,”
四合院西北角有一扇毫不引人注意的小木门,推开木门,就來到一个小小的跨院,这个二十平米见方的院子从建筑格局上來说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在顾铁看來只要方便就好,要说不合规矩,哪个四合院会拥有阔达三百平方、装满高科技设备的巨大地下室。
吱扭一声,木门关闭了,穿着灰色外套的老人正在院子里靠桩,“靠”是八极拳独有的攻击手段,因此就催生了独有的练习方法,靠桩、靠树、靠柱、靠墙,凡是能够提供稳定支撑的物体都可以成为练习对象,有人说八极拳的这种练法是笨办法、死力气,典型的外门功夫,老赵说那都是以讹传讹的外行话,长春八极拳师、人称“谭快手”的谭吉堂91岁高龄还每天靠树靠墙400下,89岁时赴日本交流,一个圈抱打得日本人好几天直不起腰,在91岁寿宴上还亲自指点自己的弟子练拳,八极拳内功同样深不可测,只要内外结合、勤加练习,与太极拳一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更别说日复一日磨砺出來的强悍威力了。
“轰,”怀抱粗细、高度4米、由不锈钢管灌水而成的立桩发出轰然巨响,整根钢柱都在剧烈颤动,若不是亲眼得见,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是一位老人贴身一靠发出的威力,“小东家,來啦,”瞧见顾铁走來,老赵扽一扽灰布褂子迎上前來,脸色如常,连大气都沒有喘一口,“这回呆几天啊,老东家前几日还打电话來了,说你要是回來,千万留你多住几天,哪的饭都沒有家里的饭香,咱吃烫面饺儿、大铁锅熬鱼、再给你炖个肘子,中不,”
“老赵,你做的饭最好吃了,可是我马上就得走,不多留了,哎呀,你气色真好,又年轻了,练拳境界又提高了吧,啧啧,”顾铁露出惭愧的神色,但嘴角扬起,转为一个讨好的笑容,说起來照顾自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