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女人,”顾铁回头朝巴尔努努嘴,一步三摇地走过去,“來啦來啦,千万别小气到关闭柴油发电机的电源啊,保持温度在10度以下是让啤酒好喝的第一要诀,只要在行军时喝过一口滚烫的罐装啤酒,你就知道新鲜的尿液是什么味道了……”
“铁,晚上有空吗,”刚走两步,名叫西格丽德的法国美女从旁边靠近顾铁,有意无意用丰满的胸脯蹭着他的胳膊,凑近他耳边轻声问。
顾铁努力睁大醉意惺忪的眼睛,“哦,小丽啊,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沒有吗,我昨天晚上是跟你在一起吗,”
西格丽德媚眼如丝地回答:“你认为是就是吧,不知为什么,我今晚觉得特别兴奋,也许是蒸馏酒的作用吧……我很有兴趣试一试你上次提议的姿势呢……”
顾铁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走走,回我的房间,”
巴尔苦笑着目送两人搂搂抱抱走向门口,阿齐薇俏立在旁边,冷哼一声,用穿着迷彩裤和军靴的长腿有意无意地拌了顾铁一下,“哎呀,”醉醺醺的中国人脚下沒根,跌跌撞撞向前扑去,扑通一声撞翻了酋长家的食品柜,跌倒在一堆盘盘罐罐里,人群中跳起一个头上插着鲜艳羽毛、身材矮小如同儿童的中年黑人,指着他叽里咕噜咒骂着。
大家发出哄堂大笑,拉西希从地上爬起來,向部落酋长解释着什么,这个村庄属于俾格米人中的阿卡族部落,崇拜丛林之神的阿卡族人平均身高不超过140厘米,也只有酋长本人的窝棚能够大到容纳一场二十人的聚会。
顾铁翻个身,迷茫地盯着天棚:“发生什么了,这张床怎么这么硌啊,”
正在这时,一阵枪声穿透夜空,“有敌袭,大约二百人,已经越过第二道警戒线,正从东南方向快速接近,”对讲机里响起哨兵的警告声,沒有半分犹豫,窝棚里的人们立刻熄灭灯火、抓起武器冲进夜色中,顾铁的酒意也醒了一大半,推开西格丽德伸出的手,自己蹦了起來:“带着拉西希去掩体中隐蔽好,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反扑了,”
“知道了,”法国姑娘点点头,搭起烂醉如泥的指挥官,向村庄边缘的防御工事撤退。
顾铁右手端起自己的ak-12突击步枪,左手抓起弹药袋俯身跑入丛林中,热带雨林的夜间能见度很差,茂密的植被遮蔽了月光,交战双方都缺乏夜视设备,实际上在接近一年的激烈交火中,无论是自由十字军还是对手圣主抵抗军,都拼光了坦克、大炮等重型武器,甚至连巴祖卡火箭筒都少得可怜,顾铁的弹药袋里只有一枚俄制rgn型进攻手榴弹,还是不知哪年留下的老货色,对它能否爆炸顾铁一点信心都沒有。
枪声由远而近,夹杂着敌军忽高忽低、声调各异的吼叫声,“请神上身呢是吧,”顾铁朝地面吐了口口水,“大呼小叫的,真烦,”
从他所处的位置只能勉强看到远处敌人的枪口焰,还不到伏击的最佳距离,顾铁跪在一颗高大的榄树后面端枪瞄准,把准星指向鬼哭狼嚎的地方。
忽然身旁不愿的树丛里响起清脆的鸟叫声,四声为一组,重复了三遍,顾铁乐了,低头想了想,撮起嘴唇发出一组回应的叫声,灌木丛悉悉索索地响了起來,一个黑影潜行到他身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眼睛在幽暗的环境中显得非常明亮。
“阿齐薇,咱俩真是有缘,总选择一个伏击位置,”顾铁低声笑道。
“你又吹错口令了,”黑女孩恼怒地盯着他,“我发出的信号三高一低,意思是‘敌人接近,原地等待’,而你回复我的是什么,三低一高,‘我掩护,你冲上去’,现在这种情况,冲上去送死吗,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顾铁委屈道:“你发明的联络方式变化那么多,我哪记得清,能吹响就挺不错啦,再说,我哪不负责任了,我碰过你一根手指头,”
“就是因为你沒有碰我一根……”阿齐薇说了一半,懊恼地闭上嘴巴,哼了一声。
顾铁吹了个代表“知道”的短音。
“你知道个屁,”黑姑娘骂道。
一枚流弹从两人不远处穿过,敌人的喊杀声越來越近,小村庄反而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还击的火力,身经百战的自由十字军战士们默契地等待着攻击时机,他们唯一的重火器是藏在村庄边缘防御工事里的两挺中国造98式12.7毫米重机枪,这种重机枪的重量只有20千克左右,说是重火器,其实从精度与威力上來说都属于班用机枪水平。
“你知不知道他们喊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顾铁忽然想起这个问題。
“我再说一次,不是所有的黑人都说斯瓦西里语、能听懂对方说话的,我是南非人,从小说英语,而圣主抵抗军成员多半说乌干达语,跟你一样听不明白,”阿齐薇压低声音训斥道。
顾铁撅起嘴巴:“问问而已,干嘛那么大火气……难道是生理期……”
这时第一名敌人穿着破烂胶鞋的脚踏出雨林,踩在村庄的平整黑土地上,“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这个倒霉蛋准确踩中了工兵埋放在最后一条警戒线上的寥寥几枚老式压发地雷中的一枚,立刻被冲击波掀飞,噼里啪啦化为碎块落下。
“开火,”
巴尔文德拉清亮的声音响彻夜空,“咚咚咚咚咚……”一架重机枪冒出火龙,弹头在爆炸发生处30码范围内自由布撒,12.7毫米子弹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