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吗……”顾铁回头看看小木屋燃烧的废墟,“那应该沒问題了,”第一名敌人被艾德击毙,第二、三名敌人追踪他进入森林,第四名敌人留守此处,焚烧木屋与同伴的尸体,然后被自己干掉。
“顾铁,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神秘的中国人动作流畅地卸下手枪弹夹检查余弹、关上保险,手腕轻巧一转,沃尔特手枪就消失在手中,护林员艾德带着些许戒备、又好奇地询问。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顾铁沒好气地瞪他一眼,沒想到大胡子是个深藏不露的丛林战高手,看他刚才潜伏在一棵燃烧的松树上,忍着火焰炙烤等待敌人接近的自残战术,绝对不是纸上谈兵的初哥能做到的。
“我退伍前服役于波兰陆军第一特种作战团,后來被我国的某支精英部队选中,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直到……被迫退役,”艾德又自豪又伤感地说,低头扑灭衣服上的最后一朵小火苗。
顾铁张大嘴巴:“雷鸣特种部队,”
波兰机动反应作战部队(grom)又称雷鸣特种部队,是成立于1991年的新型特种作战部队,由于波兰军方严格保密,该部队的人员数量、具体作战任务等都鲜为人知,不过据外界估计,grom共有约270名队员,分成若干个4人小组,每个小组都是一支技术精湛而又极富团队精神的作战分队。
艾德手中的双管猎枪虽然沒有抬起,但顾铁明显从他微微改变的站姿中感觉到明显的威胁,“你为什么会知道grom,表明你的身份,”护林员语声逐渐变得冰冷。
顾铁连忙摆手:“别闹,老艾,5年前雷鸣部队是不是去过中国,与南京军区‘飞龙’特种作战大队开展过一场对抗**流活动,当时你是不是还在服役,”
大胡子迷惑地点点头:“是的,当时我在前往中国的八十人名单中,”
“那就对了,”顾铁一拍大腿,“那会儿我正在中国解放军理工大学进修,受邀参观了对抗演练,说起來,5年前我就在主席台上见过你了,那时候你一定沒有留胡子,不然我不可能记不起來你的脸,”
艾德立刻放松警惕,露出有点羞赧的笑容:“我的胡子是退役之后才开始留的,这么说,你是中国军人,來波兰做什么,执行任务吗,”
“不是,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叙旧吧,”顾铁扫视一片狼藉的林地,“你怎么跟波兰政府解释这些尸体和这场火灾,”
“尸体,什么尸体,”大胡子露出无辜的表情,暗地飞起一脚,把一百八十磅重的尸体踢飞出去,扑通一声跌进火焰。
顾铁被气尸体连装备一起烧光吧,”
“当然不,”原來貌似憨厚的护林员也有狡诈的一面,“故事是这样的:一场森林火灾自然发生了,由于火势过大,在汇报灾情之后我不得不撤离现场,等三到五天之后,火焰完全平息,我跟现场勘查人员一起惊诧地发现外国人的遗骸,剩下的事情,让该死的波兰政府去处理吧,我只是个无辜的退伍老兵罢了,,,反正现在是火灾的高发期,白俄罗斯的那场森林火灾把普里皮亚季森林公园烧成了荒地,不是吗,”
白俄罗斯“森林火灾”的始作俑者眼神飘开,咳嗽两声,“我们去哪里,另外你对政府似乎有点不满哩,”
艾德沒有搭腔,把手心的几发黄铜弹壳装进口袋,这个小细节沒有逃过顾铁的眼睛,作为擅长隐秘行动的雷鸣部队成员,大胡子一定受过严格的扫尾训练,以至于在开枪的同时伸手从空中抓住弹飞的弹壳,防止因此暴露踪迹。
“还有你的12号鹿弹弹头,”顾铁提醒道。
艾德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那个不必操心了,”
“为什么,”顾铁闻言走到胸前中弹的日本人身旁,低头观察,惊讶地发现嵌在凯夫拉防弹衣中的大号独头弹已经开始溶解了,晶莹的半球形表面映射着摇曳的火焰,“……这是冰,冰制成的猎枪子弹,”中国人忍不住蹲下摸一摸那颗子弹,触手冰凉,透过透明外壳,隐约看到弹头的核心有一颗黑色的小玩意儿,像块随处可见的石子。
低沉的轰鸣声从身后响起,随着v型发动机转速逐渐平稳,双气缸发出的美妙三节拍马蹄声响彻林间,顾铁站起來,看到艾德跨上哈雷?戴维森肥仔摩托车,冲他招手:“上來吧,我们走,”
顾铁犹豫道:“要我坐后座吗,我通常扮演的是你的角色呢,而后面应该有个腰细腿长的美女才够画面感……”
大胡子轰了两把油,挂上一档,“來不來,”
“傻子才不來,”顾铁亢奋地奔过去,跳上哈雷摩托的后座,艾德哈哈大笑,摩托车的排气管喷出热浪,“我知道一条小路,不会有人看得到我们,”他油门一拧,轮胎在地面上吱吱打滑,在芬芳的汽油味与烧胎味道里,橙色的巡航摩托冲出火场,一头扎进夜晚的密林。
大胡子所说的小路,根本就不是一条路,摩托车在树干之间不停穿梭,做出一个又一个膝盖贴地的压弯动作,艾德的驾驶技术让顾铁忍不住又一次惊叹,几分钟后,他忍不住问:“冰弹头里面是配重用的石子吗,你自己在冰箱里冻成的,冰的硬度够吗,不会碎掉,”
“是配重用的石头,我的冰箱经过改造,冷冻室可以达到零下四十二度的低温,在这个温度下,冰的莫氏硬度可以达到4至5之间,如果能达到零下五十度的话……”艾德回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