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仙河从灵国都城的街市中心流过。将整个城区分成老城和新城。河上。一座座漂亮的廊桥林立。形成灵国独特的风景。
看热闹的人。已从酒楼里。扩展到大街上。围得里八层外八层。连桥上都挤满了人。
“奇味”酒楼外。士兵已站成人墙。围出一个空旷的空地。
印王妃渡云公主对战灵国第一美人龙将军家的大秀龙娇娇。太火爆了点吧。
外围赌龙娇娇赢的赔率。开到了一赔十。
龙娇娇头顶灵国将军之女的光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个门还手持长剑。估计也还是有两把刷子。
银子哗哗流进庄家的荷包。
而另一边。渡云公主虽然还沒真正展现其身手。但其神秘风姿已惊艳到众人。拒赔率低到了二赔一。买她赢的人仍是挤破了脑袋。
架势摆开。敲锣打鼓。好戏就要开场。
停。
等等。
一阵阴风吹过。龙娇娇哀声叫起來:“哎哟哟。哎哟哟。我的手骨折了……”沒错。她手上的腕骨的确被邱寒渡给踩断了。可见此女也有自知之明。并非真的想比武。
她就是再娇纵。还是看得出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一切不过都是转移视线。拖延时间的伎俩罢了。
直到此时。龙飞飞才明白妹妹的意图。不由得面色一凝。上前一步对太子抱拳施礼道:“舍妹受伤。急需治疗。末将请求将此战延后再战。求太子殿下恩准。”
哦哟。几句话就变成要治伤了。前面伤人的事也不提了。
朵儿小娃气红了脸:“公子。你上当了。”咬牙。切齿。恨不得提刀宰了那龙家大秀。只不过她平生只对美味有研究。别的嘛。暂时只是想想。仅只是想想。
太子殿下温和地看向正勾唇淡笑的邱寒渡:“不知渡云公主意下如何。”
邱寒渡傲然迎着秋风。衣摆处。悠然舞动。眸色竟闪烁着顽皮的光芒:“王爷。我听你的。”
瞧瞧。多贤惠的女人。多有王妃的样儿。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少年早就上前抱住他的惹祸精表扬一番了。
聂印不露声色。只说了一个字:“战。”
精打细算的少年自然知道他的惹祸精想干什么。明明就已经稳握的局面。也明明知道对方要么是真想比武來挽回将军府的声誉。要么就是拖延时间。然后搅成一锅粥混淆视听。却还是要应战。
为的是什么。很简单。出口气。
邱寒渡今日肯这么吃亏地应战。确实只为了出口气。光明正大地出一口恶气。
龙家的势力遍布朝野。聂印只是个闲置的王爷。太子更是不管事。说穿了。只要龙娇娇被带走了。就算吃牢饭。一样吃的是补身体的好饭好菜。穿的依然是锦衣罗衫。到最后。指定就悄悄烟消云散。谁也不会再提半句。谁也不会为了两个小丫头主持公道。
权势大过天。古今时空都一样。龙家的男人。全部都是灵国握有重兵之人。皇帝也断不会为了两个丫头为难龙家。最多就是掩人耳目。低调点。罚点俸禄。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可是如果比武就另当别论了。打死打伤。谁都说不着谁。纯属自愿。尤其这个馊主意还是龙娇娇自己提出來的。好菜好饭都送到嘴边了。难道就不吃一口。
邱寒渡万万沒想到。临门一脚。竟然这么让龙娇娇给耍了。现在的问題是。人家不是不战。是受伤在身。无法战。
这一拖。黄花菜都凉了。到时一拖再拖。怕是小媳妇都熬成了婆。都等不到这一场比武。
见过不要脸的。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偏偏。还不能说人家啥。可是。场子有了。观众有了。能就这么散了。
邱寒渡淡笑的脸上。一寸一寸结成冰。黑飞舞在风中。衣袂翩然。她身长玉立的风姿。卓然出众的风采。倾倒众生。
就算这一战就此作罢。相信多年之后。依然还会有人记得。灵国的印王妃。是如此洒脱桀骜的女子。
如此。风华绝代。
那一个淡青色身影。那一个如俊美少年般的女子。
那就是传说中的渡云公主。那就是他们举国爱戴的印王爷即将迎娶的王妃。
可是这一战。怎能作罢。
邱寒渡蓦地冷笑一声:“厚颜无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民众听得清晰。
本就热闹吵嚷的人群。尤其是赌了钱的人。更加起哄。一时指责龙家的儿女沒种的声音。此起彼伏。
龙飞飞转过身。朝邱寒渡抱拳道:“请渡云公主见谅。定下战期。择日再战。”
“不。要战。就今日。”邱寒渡口气冷硬。玉面含霜。半点也不含糊。
龙飞飞面有难色。仍是恭敬道:“舍妹手骨折断。即使渡云公主赢了此战。也胜之不武。那又有什么意思。”
邱寒渡眸底漫出一丝冷笑。唇线的弧度勾得无比邪气魅惑:“龙娇娇的手骨折断。但龙都尉的骨头还好好的吧。”
“什么。”太子脸色变了。
秦朵儿的脸色也变了。跺着脚娇呼:“公子。”
只有印王爷面不改色。单手负在身后。说不出的潇洒随意。对于惹祸精的任何决定。他都不觉得惊奇。
好玩。越來越好玩了。
龙娇娇终是沉不住气的玩意儿。恨声道:“哥哥。跟她打。”她打不赢。难道哥哥还打不赢。再怎么说。这渡云公主只不过是个女子。有啥可怕的。
龙飞飞气得低吼:“闭嘴。”转头对邱寒渡的态度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