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带景潇到了楼上主人房间,景潇进去后,柳嬷嬷却没有跟进来,在身后关了房门。
景潇脚步一顿,庄子里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对环境尤为敏感警觉,不过这是在自己府上,又是母妃寿宴,定然不会发生那般龌龊的事,不过……景潇想起今日见到的帖子。
景潇心里告诉自己,母亲绝不会那样做,脚下却慢了,向里面走了两步停下来,唤一声:“母妃,您如何了?”
里面没有声音。
景潇有些担心,迈步就想进里间,忽然嗅到一种气味,他脑中轰的一声,这味道,他太过熟悉!
前世秦烟雨身上,总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不喜女人的香粉味道,对这种香气却并不反感,他曾以为那就是女人寻常用的熏香。
今世他虽然与秦烟雨也偶有相遇,却从未闻到那种香味,此时他却分明又嗅到了!
景潇眉头蹙起,最后一次试探唤一声,“母妃,您如何了?不如儿子去唤太医?”
里面终于有了声音,“煜王殿下,是你吗?”声音柔软妩媚,似娇似嗔。
景潇转头就向外走,一推房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只觉得气血翻涌,身上一阵阵潮热,可是神智却十分清醒,与上次被下的迷情散截然不同。
“煜王殿下,烟雨奉王妃娘娘之命,在这里等您许久了。”
秦烟雨款款从里间出来,晚春季节,竟然穿着轻薄露骨的夏衫,雪白的肌肤在浅粉绡纱外衫下若隐若现,她巧笑嫣然,眼眸幽深似有红色光华闪烁。
“煜王殿下,您是心悦于我的不是吗?”秦烟雨缓缓走向景潇,目光对上景潇的,声音似梦幻似蛊惑。
景潇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看见琉璃,幽怨悲伤地问他,“您是心悦于我的不是吗?”
他很想说是,可是有一股力量拼命阻止他,大声叫他醒来,不要相信,这不是琉璃!
“煜王殿下,何必那么辛苦,不如顺其自然,来,随妾身来。”秦烟雨走近景潇,伸出柔荑,就要牵住景潇的手。
秦烟雨眼里的红丝不再隐藏,在瞳仁里疯狂游动,景潇额头渗出汗,目光微微散乱,手指轻轻勾动,却不能移开分毫。
秦烟雨的手就要抓住景潇的,忽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接着是柳嬷嬷惊慌的声音,“王爷!”
秦烟雨蓦然抬头,忽然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撕开自己的外衫,就在这时,身后一粒石子极速飞过来,击中秦烟雨的手腕,她闷哼一声惊怒回头,却见一道身影从窗外掠进来,伸出两指快速点了她的哑穴。
外面敏亲王疑惑问道,“王妃不是身体不适?你为何在这里?”声音一顿,低沉下来,“为何锁上房门?潇儿呢?”
“王爷,王妃并不在此,里面是……”柳嬷嬷支支吾吾。
“打开房门。”敏亲王声音更加低沉。
片刻后开锁的声音响起来,就在这时,敏亲王妃的声音惊奇问道,“王爷,您怎么来这里?”
敏亲王一言不发,房门打开,他大步走进去,见景潇躺在外间榻上,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季航站在身边,将一瓶药放在他鼻下让他嗅。
“潇儿怎么了?”敏亲王妃急急跟进来,一面询问,一面向四下查看,没有看见秦烟雨。
“回王妃,属下本是有急事寻找煜王殿下,石峰说柳嬷嬷请殿下来探望王妃,属下心急又不好进女眷所在的房里,只好试着从窗外寻找殿下,谁知殿下在此晕迷。”
季航沉稳地回禀,垂眸没有抬头看敏亲王妃。
敏亲王妃目光扫向柳嬷嬷,柳嬷嬷慌乱地垂头。
“王爷,定是那书童听岔了,妾身只是酒多了,并无大碍,许是潇儿担心才自己过来,不过为何会晕迷在此呢?”
敏亲王妃举步向里间走去,似是要查看一番,季航后退一步挡在门前。
敏亲王妃目光微冷,“你做什么?放肆,竟敢拦住本宫的路?”
“启禀王妃,这房里透着古怪,属下是怕有什么异样,还请王妃不要贸然走动,以防不测。”
季航并不慌乱,依旧淡然地规劝。
“让开,这里有王爷,下面满堂宾客,府里侍卫遍布各处,能有什么不测?”敏亲王妃恼怒。
“王妃娘娘,煜王殿下还未苏醒,不是该先找太医来为殿下看诊么?”季航蹙眉问道。
敏亲王妃一怔,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敏亲王,敏亲王的目光正缓缓转向她,其中似有深意。
“本宫一时急糊涂了,快,快去请太医。”敏亲王妃急忙吩咐门外侍女,自己也只好回到景潇榻边。
季航松一口气,悄悄后退一步,将门边露出来的一片绡纱踢进去。
太医很快赶来,这时景潇也悠悠醒过来,睁开眼睛只见双目赤红,随即痛苦闭上。
太医查看了半晌,也不知因何受伤,问景潇发生了何事,景潇只是摇头,根本记不起,太医只好开了安神醒脑明目的药,嘱咐景潇近日不可思虑过重,也不要案牍上劳累。
季航扶着景潇离开,敏亲王沉默带着敏亲王妃出去陪宾客,走到门边时,敏亲王妃使了个眼色,柳嬷嬷会意,悄悄留了下来。
秦烟雨这时还未苏醒,被季航一掌劈晕过去,塞进里间,直到柳嬷嬷找进来。
景潇回到自己的院子,寝房里只剩下石峰和季航陪着,季航这才问起,当时发生了何事。
景潇是真的不记得,脑子里只有模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