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项楠与丁掌柜去找那人做药材生意,凭着丁掌柜一张嘴很快打动那人,约定三日后启程,琉璃又交给项楠一个差事:寻找浮生和胡涂。
钟昀擎也没有闲着,他继续派出细作探听消息,要找到那个贺兰国暗桩。
三日后,项楠和丁掌柜离开临京,众人只能送他们到府门口,道声珍重。
舒月——秦氏,她已经习惯当垆卖酒,琉璃就让她和刘达继续做老本行。
刘达自那日之后便有些忐忑,常常偷偷观察舒月的脸色,可是舒月一如往常,只是有时会帮文澜做一些女红,并不多说话,对莫兰倒是亲近。
一日和莫兰闲聊,说到文澜脸上的疤痕,莫了。
舒月沉默良久,点点头便回房。
……
景潇公务繁忙,这日敏亲王总算遇到他,叫他进书房,说到他母妃对秦烟雨如何看重,问他作何想法。
“秦烟雨?母妃看重她,与我何干?而且儿子提醒过母妃,那女子颇有心机,并非面上那般纯良,她怎的一意孤行?”景潇蹙起眉头。
敏亲王微怔,王妃明明说这女子与儿子熟识,又将她说得宜室宜家,他这才来问儿子意思,为何儿子这个态度?
“看来你是不中意那女子?你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有,父王也好趁机驳了你母妃。”敏亲王倒是不在意,她本就对那女子家世不大满意。
“儿子已有心仪之人,只是时机未到,父王且耐心等待。”景潇的脸上难得有几分羞涩表情,让这两年看惯了他冰块脸的敏亲王十分诧异,好奇哪家姑娘居然能入了他这少年天才的眼。
这件事被景潇敷衍过去,敏亲王妃那里知道了却大为恼怒,只是不好对敏亲王发作,便找来秦烟雨想办法。
“王妃娘娘,烟雨虽然倾慕煜王殿下,却不愿做勉强的事,既然煜王殿下对烟雨无意,那这件事便罢了。”秦烟雨面上忍不住失落,让敏亲王更觉得眼前的女子识大体,怎么看怎么好。
秦烟雨微垂的眼眸里,赤色如虫般的红丝更绵密,只是在她抬头时便恢复如常。
“你这姑娘就是太不争了,不如让本宫来想想办法,只要你别太计较名节,来日煜王妃就一定是你的。”敏亲王妃还是想替这个姑娘争一争。
“烟雨并非计较俗名之人,只是请王妃不要勉强煜王殿下。”秦烟雨担忧地劝敏亲王妃,眼里却藏着一丝鄙夷。
……
琉璃的酒铺渐渐有了名气,终于引起了光禄寺的注意。
光禄寺执掌皇宫内院的酒宴饮食,祭祀或招待使臣所用的酒,也都由光禄寺采办,那日偶然尝了三日眠,光禄寺卿何震山便大为赞赏。
何大人派人到了杜氏酒铺,请他们东家去他府上商谈,要将三日眠纳入贡酒。
琉璃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意外,以三日眠如今酿造得越来越淳厚,成为贡酒只是迟早的事,只是谈这件事为何不去光禄寺,而是要去光禄寺卿府上?
陈思远的事让琉璃看见段绳子就怀疑是绿衣,有毒的那种,所以委婉回绝,希望到光禄寺官署去谈。
何震山一听差役回禀,勃然大怒,他做这采办肥差多年,除了给恩义候进贡,还没人敢驳他的面子。
第二天一早,酒铺开张不久,光禄寺的马车便停在门前,下来十数个差役,进来说光禄寺官署采买,点了十坛三日眠,还有二十多坛精制果酒,扔下采办单子便走。
舒月追上去要酒钱,带头的小吏冷冷一笑,“光禄寺从不现银交易。”推开舒月扬长而去。
三日眠酒价昂贵,京城里一坛卖到一百五十两,每日只卖十坛,没想到被光禄寺全部拿走还不给银子,掌柜急忙去禀报给琉璃。
琉璃明白这是惹恼了那位何大人,告诉掌柜不必放心上,照常做生意,她拿着光禄寺的采买单子,去光禄寺结账。
光禄寺里何大人正等着琉璃,待她走进官署,何大人端坐在座上,等琉璃见过礼,才慢悠悠问琉璃有何事。
“这点小事本不应劳动大人,请大人让属下将这张采买单子结了银子就好。”
琉璃拿出单子,放在何大人案上。
“何时的采买单子啊?”何震山向单子上瞄一眼,他自然清楚是何时的。
“一个时辰前采买的。”琉璃回道。
“一个时辰前?沈姑娘怕是不知道吧,光禄寺采买三个月内付账都是快的,而且,未必就付银子,光禄寺里有什么等值的物品,也是可以充做银两的。”何震山挑眉一笑,看着琉璃。
琉璃眼皮一跳,垂着的眼眸抬起,这是要明抢啊。
“不急,大人既然这时不方便结账,那就日后再结,至于等值的物品相抵嘛,也无妨,大人尽管按规矩办。”
琉璃说罢就上前取了单子,拿起案上的笔,在上面记清楚了数目,给何震山看,“十坛三日眠,二十坛精制果子酒,共计一千七百两银,大人看好了。”
何震山不知道这美貌女子搞什么鬼,不给钱还不着急,记下数目又有何用,难道还能去京兆尹告他?
“看好了。”何震山挤出几个字,挑衅地看琉璃。
琉璃再不说什么,告退出去。
何震山第二日又派人去采办酒,这次本以为酒铺掌柜不会给,憋着要吵闹一番,将酒铺掌柜送到衙门,妨碍光禄寺采办公务,可是要治罪的。
没想到掌柜照给不误,一点都不勉强,酒付清后把单子仔细检查了,让官差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