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易恒爱喝梅子酒,又经不住人劝,几轮酒敬下来,就已经开始天外神游了。
他搂着张旦旦的肩膀,哼哼唧唧的吟唱着张旦旦完全听不懂的酒令。
张旦旦意外的发现这个老头还有点可爱。
“天色已晚,旦旦,晚上别走了。”
“嗯,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张旦旦来时就下定决心不搞定刀易恒,决不罢休。
“你我二人,今晚把酒言欢,畅饮通宵。”
“好,刀掌柜,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陪您喝个痛快。”
刀易恒突然的打了个酒嗝,双目迷醉的看着张旦旦,
“其实,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怎的?”
“你想把我灌醉,然后好诱骗我,不对,是想绑我上你们那去当掌柜。”
“不会,”
“我怎么可能被你灌醉?”刀易恒手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盅弹跳了起来。
“当然,谁都灌不醉你,刀掌柜。”
“其实,......去你们那里当个掌柜也不是不可能。”
“哦?你需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张旦旦大喜,原来这老头喝了点酒,就什么都能答应。
“我去你那里的条件就是,你不能打我女儿玉婷的主意。”
“......”
张旦旦以为刀易恒会跟他提什么薪资待遇,业务范畴上面的要求。
没想到竟会是这个?
张旦旦疑惑的看着刀易恒,
一旁的杠头听言,扑哧一声的笑出声响。
“去,你笑什么,吃饱喝足,上客厅里打个地铺睡觉去。”
张旦旦与刀易恒谈心正在关键处,任谁也不能打扰。
“哦,”杠头郁闷的离开。
刀玉婷却冲了进来,“爹,你瞎说什么呀?”
原来这丫头一只在隔壁偷听。
刀易恒摇头晃脑的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
当着他女儿的面,小声说道,“嘘,我们小声点,不要让玉婷听到了。”
张旦旦抬头看看刀玉婷。
刀玉婷无奈的笑着摇头。
刀易恒说到动情处,拉着张旦旦的手说,“我大女儿被拐上了青云山,就离开了我,我小女儿前些天也被拐上了青云山,她也要离开我。现如今我也要上青云山。你说说这是老天爷在故意惩罚我么。”
“不是的。”
扑哧,这回是张翠翠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旦旦立刻瞪了她一眼。
刀易恒正说在兴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
又干了一杯酒,闭上眼睛,咂巴嘴唇,似乎在品味着琼汁玉酿,继续着他的酒话,“你知道青云山那是个什么地方么?那是个山贼窝。土匪窝。因为大女儿的事,街坊四邻他们都在笑话我。因为家里出了山贼,票号也不要我了。”
刀易恒说到这里老泪纵横。
张旦旦全力安抚,“日盛不要你,我们要你,不碍事的。不碍事。”
刀玉婷觉得有些丢脸。
“张旦旦,我爹他喝了酒就是这个样子,满嘴说胡话,都别喝了,夜里有点凉,你帮我扶我爹进房去休息吧!”
“好!”
张旦旦觉得这梅子酒,度数似乎并不是很高,顶多也就是10来度的样子,自己是觉得还可以接受,不知为何杠头和刀易恒这些古人都不胜酒力的样子。
遂扶了刀掌柜的回房休息。
“谢谢,”刀掌柜晕头巴脑的仍然不忘礼数,死活不让张旦旦帮他宽解衣服。
突然伸手抓住张旦旦,“你们这帮山贼,什么时候滚蛋?”
“我们不走了。就在你们家住。吃住都在这里。”
“住到几时?”
“住到你答应去我们青云山当票号掌柜为止。”
“好,我答应你了,这下你可以滚蛋了吧?”
刀易恒说完,不再言语,趁着酒酣,沉沉睡去。
将刀掌柜的一切都安顿好之后。
出得房来,
见刀玉婷和翠翠在门外等他。
“让你见笑了。”刀玉婷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张旦旦摸着自己的寸头,“这样子,是不是算作你爹他被我拿下了?”眼神里很有些自鸣得意。
“那可未必,我爹说过的酒话,第二天可就全都忘记了。”
“......”
当夜,刀玉婷安排张旦旦与杠头到客房睡下。
翠翠怕黑非要和刀玉婷挤在一起。
两姐妹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张旦旦却被杠头的鼾声搞得睡不着。
杠头这货头脑简单,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走哪睡哪。
好在有着一身的好力气。
是一个行走的重货行李挑子。
所以,现在张旦旦出门都爱带着他。
经过反复的脚蹬,扇嘴之后,毫无效果,鼾声依旧。
张旦旦无奈起身来到堂屋。
在那块汇通天下的牌匾下坐着,一边醒酒,一边想事情。
头上的这块牌匾里蕴含着多少清代商人经商的艰辛和愿景。
如果可能的话,将青云山票号开遍全国,转各山头的山贼为票号店家,让全国上下每一条道路都畅通无阻。人们行在路上,走在街上,不用再担心财物被抢,不用再担心山贼出没,商业繁荣,人人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这将是何等的盛世景象。
想到这里,张旦旦竟然笑了起来。
幼稚的人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开心快乐。
张旦旦这个幼稚的人正坐在汇通天下的牌匾下思考着今后的发展,
突然,系统在脑海中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