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喜儿四肢酸软,眼看着陈洪范的刀锋就要劈来,却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这边的陈洪范早已经杀红了眼,他也不去想这几个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总之先杀了再说。
就在他要一刀结果了马喜儿性命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许定国猛的一声喊叫。
“那巴,快躲开!”
这“那巴”两个字不是什么江湖黑话,却是一句广西壮族的方言。
陈洪范和许定国曾经一起在广西任职过很长时间,对这些广西的壮语,都是懂得一些。
就像满语中“梅勒章京”的“梅勒”的两个字,既可以翻译成“副职”,也可以翻译成“肩膀”的意思。
这“那巴”两个字,在壮语中本意是“山顶上的田地。”,但也可以代指成“肩膀上的脑袋”。
此时许定国突然喊了一句“那巴”,显然是说有人要从背后偷袭自己的脑袋。
慌忙间陈洪范来不及多想,猛地往左边一闪。
虽然在毫厘之间,陈洪范还是把脑袋险险的躲了过去。但举着斩马刀的右胳膊却中了招。一柄飞刀狠狠的楔入他的肩胛骨中。
这酒楼吃酒,陈洪范身上自然不会披着什么甲胄。这一飞刀扎的又深又狠,疼得陈洪范差点没撒手把斩马刀扔了出去。
等回过头来,却看到原来扔飞刀的,居然是之前自己一直以为是弱女子的王艳琳。
就见王艳琳手中持了一把短匕,正看向自己这边,好似有些懊悔自己的这一刀居然失手了。
“一起在北京待了这么长时间,想不到你这小娘皮居然会武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陈洪范冷笑了两声,伸手拽住飞刀的刀柄,将飞刀从自己的肩胛骨中拔了下来,看了两眼后,轻轻唾了一口,将扔在楼板之上。
他是武将出身,在战场上几十年。虽然这一刀扎得不轻,但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闷声道:
“本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还准备着最后杀你。如今却是你自找的了。”
说罢,扔下马喜儿不管,提着斩马刀,朝着王艳琳慢慢踱了过去。
这边的马喜儿本来已经闭目等死,可不想半天陈洪范的斩马刀都没劈下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竟然是王艳琳救了自己。
心中一暖,暗道:“没想到她居然不顾安危的救我......这......这可太......”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这边胡思乱想,那边陈洪范和王艳琳却已经交上了手。
陈洪范一刀劈下,王艳琳转身闪入一扇屏风的后面,这一刀便劈了个空。
陈洪范举刀横扫,将眼前的屏风劈为两半。王艳琳又一个猫腰滚出了屏风。手中的匕首反而撩向陈洪范的下体。
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匕首,灵动刁钻,看上去竟然十分的熟练。
陈洪范手中的斩马刀,又长又大。顾名思义,这斩马刀本来是战阵上用的。上砍骑兵首级,下剁战马的马蹄。后面的刀柄几乎和前面的刀刃一边长,是双手使用的重武器。
但此时在酒楼上,周围全是桌椅板凳,屏风柱子。却有些施展不开。
王艳琳仗着身手敏捷和周围的一些屏风等障碍,竟然和陈洪范打了个旗鼓相当,有来有回。抽空还能还上那么一两刀。
马喜儿暗中为王艳琳加油助威,恨不得王艳琳能一刀将陈洪范刺死。
可他看了一会后,却发现有些不妙。原来陈洪范也发现屋子里窄小,自己的长兵器斩马刀不好发挥威势。
他没有变换小巧的招式,反而将自己的斩马刀施展得更加的大开大合。
斩马刀三分对准的是王艳琳,七分反倒对准旁边的屏风。“咔嚓,咔嚓”的劈砍声不断传来,酒楼上的屏风不大会功夫,就已经被陈洪范砍了个七零八落。
王艳琳手中拿的是匕首,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本来要贴身近战才能发挥出来威势,可是随着身边的屏风越来越少。可供遮掩的屏风却是越来越少。
陈洪范舞动的刀光范围越来越大,王艳琳左支右拙,根本就无法欺身上前。
果然如马喜儿预料中的那样,陈洪范和王艳琳又战了不几个回合,陈洪范刀柄向上一个提撩,正撩到王艳琳的匕首上。
这匕首本是轻巧灵动的武器,怎么能和斩马刀相碰。顿时被斩马刀的刀柄磕得飞起,“夺”的一声,重重的楔进了头顶上方的房梁之中。
陈洪范顺势一招八极拳中的铁山靠,沉肩送胯,一肩膀将王艳琳顶得飞了出去。
这招“铁山靠”,最早还是出于戚大帅的《拳经》,讲究一个刚猛脆烈,震脚发力。边军多有修习。
陈洪范当年中过武举,夸张一点的说,当年在大明朝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虽然现在上了些年纪,但是功力也越发的精纯。
这八极拳身形越大,使出来的威力也越大。虽然陈洪范只是用肩膀去撞,其实全身的劲力却都汇在了这一点上。
他比王艳琳不知道重了多少,这一记铁山靠竟将王艳琳撞得凌空飞出两丈多远,身子重重的砸到后面的一个木柱上,又反撞了出去,身形踉跄倒地,显然受伤不轻。
陈洪范哈哈大笑,道:“本来好男不跟女斗,可是今日情势所迫,却不能怪我辣手摧花了。”
说罢,将手中的斩马刀一顺,就要上前动手。也就在这时,陈洪范突然间眼前金光一闪,劲风袭面。
陈洪范慌忙一扭头,可惜终究躲慢了一点,这件“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