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拥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店小二,任何时候都不能讥讽顾客,也不能面露嘲笑之色。
这家“江郎楼”的店小二显然深谙此理。腰身依然谦卑的弯着,脸上始终保持笑容。可是眼神却紧盯着孔明伸入怀中掏钱的手,一刻都不曾离开。
终于,孔明伸入怀中的手抽了出来,手心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店小二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果然如此。
就见孔明平静的抄起旁边的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后,之后对小二淡淡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钱?”
小二心想:这还用说么,明摆着的事儿啊。
不过依然赔笑道:“道爷您一时出门不便,忘了这银钱也是有的。要不您跟我到楼下吃碗素面,算我请客,不收您钱。”
做买卖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既然已经占了一个理字,就不能得寸进尺。这种江湖人也不好得罪。给一个台阶。也算大家脸上都有面子。
孔明却摇了摇头,从腰间解下来一块腰牌,递到小二的手中道:“你来看看这个,够不够你的饭钱。”
刚才孔明在怀里掏了半天,的确没有掏出钱来,不过与此同时,他却想起了一件事。
前些日子,多尔衮推毂授军师的时候,给了他宝剑和印信。这印信不是什么金印,却是一块腰牌。上面刻着“大清护**师”的字样。
当时孔明也没在意,就随手挂在了腰间。此时受小二挤兑。突然想起了这个腰牌的事,对于“大清护**师”的这个头衔,孔明自然不会稀罕。
但他记得这个腰牌应该是银子铸的,当时他还嘲笑多尔衮小气,不肯用黄金给他做个腰牌。
孔明估摸着这腰牌还是有几两重的。于是便伸手把腰间的牌子摘下来,随手拿这块腰牌放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用牙咬了咬,片刻后才眉开眼笑起来:
“道爷,您还真有好东西。没别的,是小人狗眼看人低了,这就下楼给您准备酒席去。您这里还有什么吩咐么?”
孔明摆了摆手,道:“出家人自然不会吃你的白食,不过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你可得盯紧点,别让人跑了单。”
说着眼神不自主的瞟向张小帆的一桌。
他的眼神耳力都是经过白泉颐加持过了,邻桌张小帆这一行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小二回头顺着孔明的眼神,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小帆等三人,
这典典身材矮小,跟张小帆和马喜儿坐在一起,就如同小女孩一般。
这小二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伙计,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这么多年来,也遇到过来饭店蹭吃蹭喝不给钱的泼皮无赖。可是无论哪里的泼皮无赖,这吃白食可绝没有带着老人或者孩子一起吃的。
小二笑道:“道爷您说笑了,这二位公子仪表堂堂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小店的贵人,怎么会吃白食呢。都是小的不好,还请您多多原谅则个,小的这就下楼给您张罗酒菜去。”
说着拿起茶壶,把孔明的那碗茶盏又续了些水,行了个礼后,退下楼去。
小二往张小帆这桌看的这一眼,可把三人吓得够呛。
马喜儿之前想过无数的主意,比如说这酒里不干净啊,菜里有头发啊,借机吵闹,把这桌子酒钱赖掉。
他甚至还隐隐的盼望着老道和小二争吵起来,这样几人也能找个机会,悄悄的溜走。
没想到老道居然腰里还揣了块值钱的银牌,而这个小二也和和气气的,末了还称赞了自己一句仪表堂堂,把自己这桌高捧了一下。
如此一来,这突然翻脸不认账,似乎也不是那么合适了。至少脸面上就有些过不去。
典典看到老道从腰间摘了个牌子抵了饭帐,突然想到张小帆似乎腰间也总喜欢悬挂些什么,于是低头去看张小帆的腰间。
张小帆轻轻的在腰间拍了一下,也是一脸的无奈。
他每天虽然穿的都是蓝衣,但是质地款式却每日不同。而且颇为讲究,如果腰间扎的是金带,就要佩一块美玉,这叫金镶玉佩。是贵族公子风。
然而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他走的却是简约清新风,腰间只扎了一条浅蓝色的丝绦,上面什么都没有。
“典典,你重吗?”马喜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马喜儿刚才探头朝楼下看了看,他们坐在二楼。楼下是旁边有个卖布的摊子,上面摆满了粗布。如果自己能从这二楼跃到那个布摊上去,大概不会受伤。
可是要在抱着典典,能跳多远可就不好说了。若是万一崴了脚,再给人抓个正着,那可就糟糕了。
典典羞红了脸,低声道:“还......还挺重的。”
典典有了熊元霸的银子,最近手头多少宽裕了些,所以还真的长了几斤肉。
她也看出张小帆和马喜儿的窘迫,怯怯道:“要不......要不把我押在这,你们再去想办法?”
说着,挺了挺胸,示意自己没问题的。
张小帆和马喜儿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燕窝银鱼羹”和“鹿筋烩野兔”,又抬头看了看典典的稚嫩小脸和平坦到几乎可以策马奔腾的前胸,不由齐齐的叹了一气。
“唉,根本不值钱的啊......”
这时,旁边座上的孔明突然开口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依贫道看来,几位可能也是囊中一时不便了,可需要我帮上你们一二?”
典典听了孔明这话,噘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