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元霸所在的雀科是粘杆处中人数最多的一科,下面每个队长,每人暂时分配了五十个人,闵予自带二百人。
这样加起来,雀科目前一共有六百人,占据了粘杆处总体人手的一半还多。
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熊元霸所辖五队的这五十个弟兄,一个个趾高气扬。都知道自家老大在考场上力压群雄,走起路来都昂头挺胸的。
可是分给四队韩治强的那五十个弟兄,虽然排位比较靠前,却总觉得低人一头。
看守城门的任务,闵予安排每次是由两个队长协作,进行城门口的盘查。
这一天负责城门的正是熊元霸和韩治强,当然他们的手下不用全带着,所以每人都各自带了十几名手下。
这守门由原本洛阳城的守门老军进行看守,熊元霸和韩治强只是从旁辅助,更多的是观察学习,了解一下通常进城所需的流程。
熊元霸自然不耐烦做这些繁琐的活计,所以找了个躺椅,靠在城门口的背阴处挂机休息,城门口一些杂活也都由手下人去应付。
而韩治强则为了表现自己认真负责的态度,凡事都亲力亲为。检查得极其严格,进城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所以城门口等待入城的百姓排起了一溜的长队。
正当熊元霸百的张小帆等一行人,所以才站起身来招呼,并在张小帆的腰牌上写了“嘴歪眼斜,面容猥琐”的八字评语。
张小帆看了一眼自己的腰牌,又看了看熊元霸满脸得意的表情,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真幼稚!”
他的身边尽是守城的清军,而且还跟着典典等人,自然不会这个时候跟熊元霸发生冲突。
这时韩治强也发觉了这里的情况,带着手下的几个士卒走了过来,嚷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熊元霸懒得理他,转过身去扬了扬手,直奔城门洞里他的那个躺椅走去。
一旁熊元霸的亲兵见韩治强发问,支应道:“没什么,是熊爷的几个朋友,互相开了个小玩笑。”
说着挥了挥手,招呼张小帆等人道:“大家都别在这里堵着了,赶快进城办事要紧。”
立刻有几个士卒答应一声,搬开路障,让张小帆一行人通过。
韩治强见熊元霸不理自己,吃了一鼻子灰,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口中找补道:“你们也都警醒一点,不要让大顺的探子混进了城。”
熊元霸的亲兵仗着自家老大的势头,根本就不怕韩治强。虽然不敢直接顶撞,可仍转过头去,低声嘟囔道:
“大顺的探子要来也是从西门过来,这东边过来的都是豫东的老客。整天的拿个鸡毛当令箭,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了。”
亲兵虽然是转过身去嘟囔,可是这声音大了些。让韩治强听了个真切。
韩治强咬了咬牙,却也只能暗气暗憋。毕竟自己的实力不行,如果真的和熊元霸发生了冲突,恐怕自己加上手下的亲兵,也抵不过熊元霸的三拳两脚。只得重重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又去盘问其他的百姓。
...
不提韩治强和熊元霸如何在城门口处勾心斗角,却说张小帆一行人进了城后,便在洛阳城中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了下来。
所谓手中有钱,心中不慌,自从在登封得了金鸡。张小帆三人手头就宽绰了许多,那金鸡虽然不能天天产蛋,但隔三差五的也总能从屁股后面挤出一个金疙瘩出来。
这样一来,张小帆三人再也不用受王艳琳的白眼挤兑了。几人各自分别要了几间上房,便准备安歇。
正在这时,就听到店门口一阵吵杂之声。好像是什么清军查店。众人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发现,这伙清军竟是奔着自己这行人来的。
原来城门口的韩治强听说这伙人是熊元霸的朋友,便暗中上了心。碍于熊元霸强横的武力,韩治强不敢直接去触熊元霸的霉头,不过背地里去盘查一下他的朋友,落一下熊元霸的面子,倒是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所以等张小帆前脚刚进了城,韩治强后脚就派手下跟上了张小帆一行人。
等张小帆众人找客栈住下,韩治强便调派了人手,找上门来。
客栈掌柜的不知就里,见有官兵查店,急忙出面应付。对韩治强满脸陪笑道:“这位官爷不知道是哪个衙门的,小店和城防局的李头和王头都有些来往,平日里遵章守纪,并无不合规矩的地方。”
“而且店中客商的腰牌,路引。我都是挨个的检查登记过的,保证没有作奸犯科之人,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了二两银子,要塞给韩治强。
韩治强本来是要找麻烦来的,怎么可能收掌柜的银子。于是将手一摆,板着脸道:“什么王头、李头的,我不认识!我们是粘杆处的,这次来是为了查找私通大顺的匪人,你不要在这里碍事。”
不等韩治强说完,手下的几个亲兵就将店掌柜的拉到了一边。
张小帆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韩治强一脸严肃道:“听有哨探报信,这店里混入了大顺的奸细,我们临时要进行检查,还望你们能配合一下。”
说罢,几十名清军如狼似虎的将张小帆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马喜儿见清军来得突然,心中还是有些紧张。不过他们几人的身份路引,都是他前些日子提前找江湖朋友给做好了的,仿照程度可以说比真的还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