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华离开了,悄无声息,一如他来时的神不知鬼不觉。
容月吃了一颗丹药,保持着坐地的姿势,良久才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拿出镜子照了照,苦笑一下,拿出胭脂涂抹,掩盖住苍白的脸色,对着镜子笑笑,深呼吸一下,缓缓推开了门。
御书房之中,古川抱着澹台玉,一大一小很认真的批阅奏折。
容月走近御书房的时候,看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依偎着,画面恬淡又温馨,心底的苦涩止不住的蔓延。
她握了握拳,指甲掐着掌心,疼痛让她暂时压制住了心底的痛,摆出了北姜太后该有的雍容,一步一步走向心之所系。
古川抬头,看见容月,单手将澹台玉抱起来,快步迎了过去,牵起她的手,关切道:“怎的去了这么久?事情很棘手?”
“母后。”澹台玉乖巧的呆在古川怀里,软糯的声音,似乎能治愈人心。
容月揉了揉澹台玉的脸颊,脸色柔和了不少,轻轻靠在古川肩头,“都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收到兴庆传回消息的当天,欧阳稷去了皇室的秘库,拿出了一个玉匣,取出里面的凤符,仔细端详片刻,随即将其放回玉匣,又将玉匣放进空间戒指,然后信步去了林婧涵暂住的宫殿。
林婧涵屈膝坐在床上,旁若无人的练功,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的样子,听见外间的脚步声,她连眼皮都没抬,一点也没有受影响的继续练功。
“林大小姐。”皇帝走到她的床前,随手搬了张凳子坐下,定定的看着她,
“朕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只要你答应嫁给朕,作朕的皇后,朕许诺你,此生只你一人,从此为你空置六宫,绝不纳妃。”
林婧涵慢慢收起功法,缓缓睁开眼睛,无奈道:“皇上,我已经嫁人了,我很爱我的夫君,绝不会背弃他。而且,你为君,我为臣,我赚钱,你收税,咱们合作不是挺愉快的吗?逼迫我对你有半点的好处吗?世上优秀的女子这么多,我真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婧涵,你这样一而再的拒绝我,我很伤心呢……”皇帝轻轻抚着心口,拿出玉匣,打开,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东临皇后的凤符,你应当知道,东临皇后拥有直接调动凤卫军的权利!”
欧阳稷取出凤符,凑近林婧涵,
“婧涵,拿着它,你就是东临最尊贵的女人,你就能和朕平起平坐。”
林婧涵神情复杂的看着凤符,幽幽叹息:“皇上,可否告诉我,你为何非要娶我不可?”皇帝对她的执着太不寻常了。
皇帝见林婧涵松了口,很是高兴,“你成为皇后的那一天,就是朕将一切告诉你的时候。”
“可我已经嫁人了。”林婧涵很是无奈的叹气,恋恋不舍的看着凤符。
“只要你点头,朕便做主,允你休夫!”皇帝胸有成竹的将凤符塞到了林婧涵的手上。
……
得到林婧涵消息的当天,两个司空湛立即行动,靖南王的人、乌山营地的人齐齐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兴庆的掌控权,而后火速朝着京城潜行。
翌日,天阴沉沉的,浓重的乌云遮盖,似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兴庆那边照例传回了消息——一切正常。欧阳稷看着自己的手掌,将手指一根一根绻起,最后紧紧握着手掌,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
京城城门处,守城的士兵已经在此守了一夜,还得一会儿才能等到下一班人来换班,正是困倦的时候,一个个都打着哈欠。
这时,突然,一阵阵整齐响亮的声音传过来,守城的士兵猛一激灵,定睛看去,居然有一大批人马朝着城门处逼近。
那些人行动快速而有序,一看就训练有素,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靠近了城门不少。
“有人靠近,戒备!”守城的士兵困意消散,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副戒备的看着远处靠近的大部队人马。
咻!
璀璨的响箭在清晨的天空亮起,京城城门的卫长李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神情凝重,背着手走到了城门上,定睛看着不远处的人头攒动,煞有介事的对着天上拱了拱手:
“奉皇上口谕,开城门,迎客!”
城门被缓缓打开,却在刚刚开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跳了出来,指着李毅的鼻子道:
“不准开门!皇上早就有令,不见圣旨决不能开城门!李卫长,你假传皇上口谕,其罪当诛!”
此人正是守城门的杨刚杨副将。
李毅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左手朝着城门外的来人指去,“杨副将,今晨我就收到了皇上的口谕,说是北姜使者要来,让我开门,你若不信,大可以看看来人是谁!”
杨刚将信将疑的扭头看过去,果然看见对面的马车上插着旗帜,其上赫然写着北姜!
可是,从没听说北姜要派人来访啊!更没有传出北姜的人来了东临的消息,北疆的军队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京城的?
“此事有诈,绝不能开城门!快,关门!”杨刚朝着城门处的人吼道。
立刻就有人冲到城门处,想要强行将门关上。
李毅陡然瞪圆了眼睛,拔出佩刀,一刀砍下了杨刚的头颅,“杨副将抗旨,就地格杀!”
杨刚头颅落地的时候,立马就有把守城门的士兵拔出佩刀向着冲向城门的人砍了过去!
经过了血的洗礼,再也没有人敢反抗,城门终于被完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