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殃有些愕然,亦觉得荒谬好笑,“你要嫁给殷承祉便是为了这个?小晨儿,你这逻辑有些问题。”
“难道不是吗?”叶晨曦也笑了,讥笑,“同样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同样是你养你教的!他喊你一声师父,我也喊了你夫子那么多年!我现在还喊你姐姐喊你母亲!你的名字落在了我父亲的墓碑上!可你偏心啊!你可以为殷承祉跑去闾州,可以为了他弄来了大批粮草,你还帮他压住了那些要把他吃了的豪族乡绅!冯姐姐,你如此偏心,晨儿自然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好让您也多分分心给我了!”
冯殃看着有些癫狂的少女,“所以,你是在威胁我了。”她笑了笑,“我若是不多分点心给你,你便要想方设法要从女儿变成儿媳妇,然后在再洞房花烛给夫君下一杯毒……”
“冯姐姐多虑了。”叶晨曦打断了她的话,“晨儿这毒并不是为了谁准备的,这不过是晨儿给自己准备的上路茶水。”
冯殃神色一变。
“姐姐也不必担心。”叶晨曦继续道,“那么多该死的人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就是这么毒物我都能制出来,那其他的更不必说了,四皇子殿下能躲我一时可躲不了我一辈子!当然,这种要命的毒物自然不会用到他身上,毕竟我还得仰仗姐姐的帮助,可有的是能让晨儿如愿以偿的东西,比如姐姐说的从女儿变成儿……”
冯殃一个字也不想听下去,“你真想把你爹气的从地底爬上来?!”
“好啊!”叶晨曦笑道,“我可期待着了!”
“叶晨曦!”冯殃动了怒。
叶晨曦也怒道:“姐姐要说我不知廉耻吗?我没爹没娘好不容易认了个娘人家还不管我死活的,去哪里知廉耻?哦,我亲爹勾引人家姑娘私奔,我亲娘生了孩子又跑回去给人家当贵妃,现在还成了皇后!我一生下来骨子里就是不知廉耻的!我不过就是一对不要脸的男女苟合下的野种而已!我要什么廉耻?!殷承祉千防万防将我困在这幽州城还不许我对他怎么着了?他不是厌恶我连见我一眼都觉得脏吗?我就要看看他若是把我给……”
冯殃扬手将手边的茶壶扫落在地,怒不可遏,“叶晨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晨儿清楚的很!”叶晨曦咬着牙道,挑衅地继续说道:“姐姐这般动怒作甚?我是您女儿,他是您徒儿,我们和睦相处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只要我们两个……”
“我看你是真疯了!”冯殃没听下去,“你在糟践你父亲用命换来……”
“不要再提他!你不要再跟我提他——”叶晨曦忽然歇斯底里起来,“我不需要他用命换什么?我不需要——不需要——”
冯殃心头生出了几丝烦躁,从前基地中的那一群虽总是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可也没现在这两个让她如此糟心!一个个的真当她不敢将他们怎么着了?!
“我恨!我好恨——”叶晨曦忽然泪流满面,先前还义正言辞理所当然,如今便又绝望痛哭孱弱无力,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似得,“我好恨!冯姐姐,我好恨——她当了皇后!她竟然当了皇后!那是皇后啊!天下百姓的母亲!她有什么资格当天下人的母亲?她有什么资格?我恨她!我要杀了她!
我学医,我炼毒,我成功了!幽州城的人把我当神医,一个个的求着我给他们治病,那些有权有势的跑来想要拉拢我攀附我,我还炼成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我却连一个头发丝都碰不到她!我连远远地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我只能窝在这里!我只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般苟活于世,我甚至都不能向所有打听我来历的人说,我叫叶晨曦,我父亲是叶扬,他是京城叶家的儿子,我母亲姓安,她是安国公府的女儿,现在在皇宫给皇帝当皇后!
哈哈!姐姐,你说我若是这么说了,会有人信吗?会不会都像姐姐一样,说我真疯了?!殷承祉把我困在这里做什么?他应该将我送去京城,将我送到皇帝的面前!他不是认为是那个女人逼死了他的母亲吗?
杀母之仇,他怎能不报?他贪生怕死不敢自己去报,可以啊,只要送我去,不,只要他让他那些狗腿子滚,让我走出这幽州城,我便会帮他报!
冯姐姐,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从小就比不上,你不喜欢我,哪里会为我用心筹谋,你能让我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已经是很给我里面了,你可怜我罢了,我不怪你,冯姐姐我真的不怪你,我先前说的那么多不是真的就怨你恨你,我只是熬不住了!
冯姐姐,我真的熬不住了!我恨,我好恨——我要让那个女人尝尝我的恨,要让她尝尝我的痛苦!我要送她下去给我爹赔罪!我要她偿命!”
几乎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冯殃无声呼了口气,却是道:“孩子,学会耍心机并非坏事,可若事事都用心机结局大多不是很好。”还真的差点就着了道了,这两个孩子的确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叶晨曦激动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般,说道:“看来姐姐还是不肯助我。”
“你真想让我助你?”冯殃却笑着反问,也没等她回答便又道:“不,你不是真想让我帮你,你只是不知所措了,你需要做些事情来发泄一下你的不知所措,安贵妃成了安皇后让你很愤怒,你的确恨她,也的确想要杀了她,可孩子,若我真的助了你,我将安皇后抓到你面前,又或者把你送到她面前,你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