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因为燕王回京,因为皇贵太妃卷入了后妃小产一事,因为齐王说好了熬不过冬天可现在还活生生地去皇陵祭拜,京城、朝堂,暗潮汹涌起来了。
皇帝对燕王的软禁,对齐王母子的驱逐,都在说明皇帝容不下这两个兄弟了。
才平静没多久的殷氏皇族将再一次掀起血雨腥风。
因为皇贵太妃和齐王,信国公府也在这旋涡当中,以信国公对皇贵太妃的了结,后妃接连小产绝不可能是她做的,男女尚不知,何须如此着急下手?哪怕生下来皇子,也不过是襁褓小娃娃罢了,真要下手,之后有的是机会下手,岂会用这般猖狂的方式,惹来一身腥?
“可接触道皇贵太妃和齐王了?”信国公在派去皇陵的心腹回来之后,当即便着急问道,然而哪怕心腹没有回答,他心里也有答案了。
派去了好几拨人,可回来的确只有一个。
区区一个皇陵,区区一对年老病弱的母子,如何受的起这般大的阵仗?
皇帝是真的要下手了!
怕是先前的那几桩也是为了今日的构陷!
后妃有孕是实打实的,那么多的太医在是做不了假的,小产时候血淋淋的场景也是许多宫人目睹的。
皇帝的那些低位的妃嫔,的确怀上了龙胎。
可全都没了。
说只是意外,即便他也不信,可不是意外,总不至于是皇帝拿自己的孩子来构陷皇贵太妃,进而光明正大地对齐王下手吧?
那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皇帝甚至至今没有儿子!
可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都只会相信他是无辜的受害者,是被兄弟坑害的可怜人!
谁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皇帝一手导致的?
哪怕是自己也觉得荒谬!
然而,在排除了其他的解释之后,剩下的无论多荒谬,也都是事实了,至少接近事实了!
“国公爷,皇陵内外戒备森严,小人等甚至连皇陵外围都进不去。”
信国公心沉到了湖底了,“想办法与燕王联系上,本国公想见他一面。”
“是!”
然而,燕王府的防卫虽比不上如今的皇陵,却也是极为难闯。
直到燕王启程跟随皇帝前往皇陵,他的人都没能接触当燕王,而这一次,皇帝去皇陵祭拜虽然广而告之,但所带的人却并不多,勋贵、官员是一个也没带,宗亲也就带了一个少宗正,先帝的堂兄弟,如今皇帝的堂叔,另外,便是燕王了。
从京城到皇陵,虽然也是也是戒备森严,但总比在京城好,殷承祉顺利接收到来自信国公府信息,但并未回复,而一路上,与自己人联系也容易多了。
锦东传来的消息虽没有好事,但也并未出事。
师父依旧没有消息。
甚至于叶晨曦也没有。
而一路上,皇帝也依旧没有召见他,等到了皇陵之后,皇帝便去沐浴斋戒了,殷承祉也多了些许的自由,在皇陵当中,哪怕是皇帝的命令也没有人敢做的太过放肆,他甚至寻到了机会去见先一步抵达这里的皇贵太妃和齐王。
殷长佑熬是熬过来了,可情况却很不好,殷承祉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昏睡,形容消瘦枯槁,脸上灰白的简直没有一丝的生气。
离死不远了。
“你来做什么?”皇贵太妃的气色也很糟糕,不过却没有所谓的愧疚,有的只是护犊子的戒备以及恨意。
殷承祉看着她,“只是来看看。”
“看什么?”皇贵太妃冷笑,“看我们母子的笑话?看我儿死了没有?我告诉你们,我儿绝不会死的!你们休想!”
“娘娘。”殷承祉看着眼前几乎疯魔了般的妇人,“我并无恶意。”
皇贵太妃讥笑出声,“你以为你为皇帝卖命便会有好下场?殷承祉,你还真的信你那位好皇兄不会对你不利吗?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得了手,岂会对你这么一个能跟他抢皇位的弟弟手下留情?”
“皇贵太妃,没有证据不能胡说!”殷承祉沉声道,哪怕有过猜测,可亦是不敢置信,“陛下尚未有子嗣,哪怕真的要对你们母子下手,也不至于……”
“皇宫就在他的掌控之中!”皇贵太妃冷笑地打断了他的话,“除了他,谁能在皇宫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害龙胎还不留痕迹?!”
“陛下没有道理这么做!”
“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做事还需要道理吗?”皇贵太妃冷笑到了极点,“殷承祉,你若是这么信他,如何会在这里?”
殷承祉忽然哑口无言。
“你来想问什么?”皇贵太妃又道,“既然不是来看我们母子笑话的,你来做什么?我们母子落得如此下场便是因为后妃小产一事,你能来,难道不正是因为心里也有怀疑吗?还有,他若是这般看重你这个兄弟,如何会大张旗鼓近乎押解地将你弄回京城?及冠礼?若真的如此兄友弟恭的话,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殷承祉,看在先帝当年也算对我不错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赶紧走吧!回你的锦东去!只要你紧握锦东大军,他殷长乾哪怕再想要你的小命也得仔细掂量!”
“我如今也是紧握锦东大军。”殷承祉道。
皇贵太妃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我这是瞎操心什么?自身难保了竟然还给别人担心?真是蠢的可怜啊!”神色一厉,“你滚!赶紧给我滚!我们母子哪怕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们兄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