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在河里泡了将近两个时辰,到了最后还是严朗实在是担心极了,跳下去将人捞起来,而这才一上岸,严朗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殷承祉便一口血吐出来了。
“殿下——”
这下真的将严朗吓了个半死!
“闭嘴!”殷承祉声音虽然虚弱,但却也还是骂的咬牙切齿,“找个地方……不!回军营!”
“不行!”严朗断然拒绝,“殿下应该立即回王府!”
“你真当我……”殷承祉的发飙还没完,便被严朗一击手刀给打晕了。
“快!马上回王府!”
燕王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若不使特殊手段的话,是不可能让他回王府的,虽说力道控制的很好,可方才吐的那口血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也还没弄清楚,必须马上回去,让十五好好看看!不,得把闾州城最好的大夫都找来看看!
什么会不会造成恶劣影响,已经完全不在严朗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样闹腾,自然是瞒不住冯殃了,好在阿三及时禀报了,不然按照严朗的计划,不必等明天太阳出来,整个闾州城都知道燕王殿下出事了,然后便是各种猜测,哪怕去嫣红楼没有表明身份,但也没刻意隐藏身份!这般闹腾下去,不用几天燕王逛青楼把自己逛的半死不活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闾州城!
冯殃动了怒,当即便将随行的所有人全部捆了,一个个地杖打,若不是收敛住了的话,直接宰了算了!
“如何了?”
十五神色还算好,“回夫人,殿下只是怒急攻心方才会吐血,并无性命之忧,至于发热便是因为在水里泡久了,受了寒,只要吃几贴退热的药,好好将养便无事了。”
“那药呢?”冯殃又问。
十五回道:“属下方才检验过了十三找回来的香炉,里头的熏香的确添了东西,但也只是一些青楼妓馆里面常见用药,药效过了便会无事,殿下……殿下年少,怕也被吓着了,方才会如此。”
冯殃再次问道:“确定无大碍?”
“属下拿现项上人头担保!”十五正色道。
冯殃这才信了,只是阴沉的脸色还是没有半点缓和。
十五看了看她的脸色,“那属下下去煎药了。”
“嗯。”
十五躬身退下。
冯殃一直站在床边,目光没有离开过昏睡着的殷承祉,越看便越是怒火中烧,张华到底要做什么?即便想教他男女之事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下药?亏他也想得出来!他从哪里瞧出了他们的燕王殿下要靠着下药才行?!还有——
“嘭——”
冯殃愤怒挥手,边上的那用上好紫檀木做成的椅子便一下子散架了,若是圆球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吓的跑路了。
多少年没气成这样了!?
她现在就像是自家孩子被人强行欺负了般,恨不得将一切沾上关系的人全部生剐了!
“滚——滚——”昏迷中的殷承祉依旧情绪不稳。
冯殃伸出了手,“没事了。”
“滚……”殷承祉还是喊道,但或许也真的听到了安抚的话,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安了些,“混账……混……混账……”
“没事了,没事了……”冯殃亲生安抚,想撕了罪魁祸首的心更重了。
殷承祉在熟悉的声音中慢慢地安稳了下来,沉沉地睡了下去,只是毕竟烧着,哪怕后来服了药也还是睡的不好,而烧也并没有十五所说的那么容易退下去,反反复复,甚至一度高烧至浑身滚烫。
冯殃刺破了掌心滴了几滴血入药中,然后灌了他喝下,这才算是彻底退烧了,也睡的安稳了,至于还未醒来,则是因为药中添了安神的药。
“人可还活着?”
燕王这回是真的把人吓死了,哪怕现在看起来没事了,大家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还活着,都在外面跪着。”阿三回道,看了看脸色始终阴沉的主子,“毕竟是殿下的人,是死是活,属下觉得还是让殿下醒来之后……”
“你对我的处置有意见?”冯殃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阿三低头,“属下不敢!”
“你们不敢?”冯殃嗤笑,“连与别人联手算计主子都敢做,你们还有什么不敢?!你们是不是忘了当日你们被挑选出来到底为了什么?!”
“夫人……”阿三惶恐跪下。
“是他待你们太好了,让你们都没将他放眼里?还是觉得你们重要到哪怕算计主子也可以不受处罚?!”
“属下不敢……”
“你敢!”冯殃冷笑道,“你若不敢,为何外面还有人活着!”
“夫人……”
“夫人,阿三如此做只是想待殿下醒来查清此事……”十五也跪了下来,“张将军为何忽然这般做?这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的阴谋?这些都得好好查……”
“人都死了,还怕什么阴谋不阴谋?”冯殃是真的动了杀气。
阿三和十五两人脸色煞白。
“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认为你们是无可取代的?”冯殃继续冷声道,“我能磨出一把刀来,亦能磨出另一把!不为主人所控的刀没有存在的必要!”
“夫人!”阿三急忙道,“属下等知错了,请夫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请夫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十五也俯首叩头道,顾不了什么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了,他们是一起出来的,哪怕这是他们没有沾手,可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夫人若是不再信任他们其中一个人,便也再不会信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