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驶来,在路边停下,上面下来三个警察,来到主席台前,问:“是谁报的警?”
程芳玉走过去说:“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们的公司今天开业,刚刚有人来捣乱,我就报了警。不过,那个捣乱的头目已经被别的警察带走了,跟着他来的那些人都跑了。”
几个警察又查看了一下现场,在公司里面让孙菲菲、高士源也都做了笔录。警察问他们是否还要追究陈思忠的责任,程芳玉没有回答,孙菲菲和高士源都做了肯定的回答,必须追究他的责任,让他赔偿。
警察走了,孙菲菲对程芳玉说:“芳玉姐,今天好好的开业典礼,没想到弄成了这样。”
程芳玉非常自责,都是因为她,陈思忠才会来闹事。她对孙菲菲说:“菲菲,都怪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婚姻,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程姐,这不怪你,都是那个陈思忠的错。”高士源对程芳玉说。
“对,芳玉姐,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混蛋,他故意来捣乱。”孙菲菲也说。
“我和他的婚姻,走到今天,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我一开始发现他有问题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地去纠正他,这才一步步地变成了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情况。”程芳玉说。
看着程芳玉的眼睛,高士源知道,她说的都是心里话,没有一点虚假。他对程芳玉说:“程姐,你真的太善良了!你们的婚姻,主要问题是在陈思忠身上,不在你的身上。你不要再自责了。”
程芳玉看了看高士源和孙菲菲,说:“不说我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开业的事情。”
孙菲菲有些疑惑地问程芳玉:“我们还开业吗?”
“一切照常进行,今天必须开业。等一会儿,你到台上再讲一次话,就说刚刚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让大家不要对公司的发展有什么顾虑。我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清者自清,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会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程芳玉说。
“好,我这就去讲话。”孙菲菲说。
程芳玉又对高士源说:“士源,陈思忠把我们的门给踹坏了,你找个人来修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去。”高士源说。
孙菲菲走到门外,再次站到了主席台上。下面的外卖骑手还在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孙菲菲拿起话筒,说:“大家都静一静,不要说话了,听我说几句。”
看到公司的一把手上了台,要讲话,下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想听听她说什么。
孙菲菲说:“大家肯定都想知道刚刚来的那伙人是干什么的吧?我来告诉你们,那个领头的人姓陈,叫什么名字就不提了,因为他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人。我现在为什么又提他了呢,因为他今天来捣乱,破坏我们公司开业。
大家也看到了,来了两拨警察,都是来抓他的,他能是什么好人吗?他说的话,全是鬼话,不能信。当然有一件事他没说错,我花的确实是我爸爸的钱。但是我和我爸爸之间是有约定的,这些钱算我借的,等我赚了钱,还会还给他。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开外卖公司吗?我告诉你们,因为我原来也送过外卖,你们当中有一些人就是我原来的同事。可能大家也听说过,我送外卖的时候,有一天还把客人点的餐扔到了他脸上。
我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耍流氓,就像刚才来捣乱的那伙人一样,都是流氓无赖。对付流氓无赖,不能手软。我们外卖骑手也是人,不能任人欺负,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孙菲菲又讲了几句之后,宣布公司开业。
在之前的日子里,程芳玉、高士源带领外卖骑手们做了充分的宣传和准备工作,面向新用户的各种优惠政策吸引了大量的顾客下单。
陈思忠当众被抓,意味着文物掉包案正式公开,不再秘密调查。这个案子一时间成了玮城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陈思忠大闹外卖公司的事情也被广泛报道,反过来又提升了外卖公司的知名度,无形中为他们做了免费的广告。
宋达仁因为举报有功,也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很多记者想采访他,都被他拒绝了。“一举成名”,更加深了宋达仁原有的痛苦。他更加不敢面对臧雪。
博物馆的李馆长被免职,上级又任命了新的馆长。新馆长对宋达仁“礼遇有加”,让宋达仁觉得非常别扭。单位里的同事对待宋达仁,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医院里的臧雪,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可以下床稍微走一走了。孙菲菲在医院里交钱预订了单人病房,臧雪住院第三天,空出了一间,护士马上就让臧雪搬了过去。
手术后第七天,医生要为臧雪拆除头部的绷带。要不要告诉她,她的脸上可能有伤疤,谁来告诉她呢?
几个朋友商量,必须要提前告诉臧雪,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谁来告诉臧雪,吕晓红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她是臧雪最好的朋友。但吕晓红觉得,她面对臧雪时,会控制不住情绪,很可能会哭出来。她又推荐程芳玉。
大家都觉得,程芳玉来承担这个重任最合适,她既感性,又理性。别人都这么说,程芳玉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应了下来。
拆线的那天上午,所有好朋友都提前来到了医院。
程芳玉已经提前想好了要说的话,她对臧雪说:“臧雪,你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
“哪里,芳玉姐,你眼睛这么大,你才是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