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喆说的话,与现实分毫不差,晏超然心中一惊,说:“你说的是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班,买房子花了多少钱的?”
“这还不简单吗?”汪喆反问。
晏超然一想,的确,汪喆想打听什么事,的确太简单了!他对汪喆说:“也对啊,你这种身份,想调查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明白就好。那就一百万,咱们说定了。等一会儿,你签一个保证书,再留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给你转账。不过,只能先转给你一半,剩下的一半,等我和晓红在一起了,再转给你。”
“你的计划还很周密啊。”
“不周密不行,现在的人都太贪心了。”
听到“贪心”二字,晏超然觉得特别可笑,一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竟然坐在这里说贪心!他微微一笑,对汪喆说:“你叫汪喆,是吧?”
“对,我是叫汪喆,汪是三点水的汪,喆是两个吉。”
“汪是汪汪叫的汪,喆是什么,就是双喜的上半边,有头没尾,注定了就是个失败者。”
汪喆越听越气愤,打断晏超然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我告诉你,汪喆,别说一百万,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会离开晓红的。你想用钱让我离开她,你就别做梦了!”晏超然说出这番话,心中甭提多舒畅了。
汪喆一拍桌子,也笑着说:“你叫晏超然是吧?”
“没错,我就是晏超然,春秋时期齐国名相晏婴的后代。”
“还名人后代!我说给你钱,让你离开晓红,是看得起你。你不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晓红吗?”
“配得上配不上,不是你说了算的,晓红想和谁在一起,谁就配得上。现在,是你配不上!”
晏超然非常气愤,再也不想和汪喆说话,就站了起来,对服务员说:“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走过来,说:“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谁买的?”晏超然非常诧异。
“是汪经理。”
“谁是汪经理?”说完这句话,晏超然忽想起汪喆的姓,就看向他。
汪喆笑了笑说:“晏大编辑,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家酒店是我家开的,我就是汪经理。钱算在我头上的,已经买过单了。”说着,他站起来拿出一张名片,塞到晏超然手里,又说,“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晏超然气愤已极,但又不好发作出来,看了一眼汪喆,把名片扔到地上,就往门外走。
汪喆对晏超然说:“我一定会把晓红抢回来的。你要是想明白了,就来这里找我。”
走在酒店里,晏超然看到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觉得他们像是在嘲笑他。
他快步走到外面,来到汽车旁边。看着自己廉价的汽车,再看看不远处汪喆的兰博基尼,他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他和汪喆,两个人的条件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开车离开酒店的时候,晏超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四个大字:黄金酒店。又想起汪喆说他家的黄金是按吨算的,晏超然忽然明白了这个酒店为什么会取名黄金。他不由地苦笑。
在路上,晏超然的心里仍然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还不小心压了实线。他只吃了很少的东西,却一点都不饿,直接开车去了单位。
到了编辑部,晏超然趴在桌子上,心里还是起伏不定。
他对自己和吕晓红的爱情产生了怀疑:每个女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汪喆的条件是多少年轻女孩都梦寐以求的,晓红会不会离我而去?刘一柳不就是遇到了有钱的初恋之后,就离开我了吗?如果晓红也离开我,我又能怎么样呢?一点办法都没有!
脑中一片混乱之时,电话响了,晏超然拿出手机,看到是吕晓红打来的,就接了,用很低沉的声音说:“晓红。”
“超然,你的声音怎么了,是感冒了吗?”吕晓红说。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工作别太累了,我们大巴车回来,下午五点左右就到艺术团了,晚上我们一块儿吃饭,你还来接我吗?”
“接,当然去接。晓红,你有没有见——”晏超然想问吕晓红是不是见过了汪喆,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他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见什么?”
“噢,没什么。下午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晏超然又趴在了桌子上,他的内心成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到了上班时间,晏超然还在桌子上趴着。臧雪第一个来到编辑部,晏超然没听到有人进来。臧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该起床了。”
晏超然抬起头看到是臧雪,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
“你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和汪喆有关吧?”
晏超然笑了笑,没有回答。臧雪又说:“这个汪喆,平白无故地突然来找你,是为了晓红的事情吗?”
“你说的没错。”
“他和晓红都分手这么久了,怎么又找上门了,是要干什么?”
“他要我和晓红分手,还说只要我离开晓红,他愿意给我一百万。”
“这个汪喆也真做得出来,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想随便买卖感情,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真要喜欢晓红的话,早干什么去了!”臧雪也很气愤。
“臧雪,我心里很乱,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外面去走走,我有些话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