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二牛愿意出三万钱,张然顿时有些惊讶,这可真不是一笔小钱啊。
要知道现在的成年耕牛每头的价格也不过三千多到四千钱左右,三万钱足以买上九头牛还绰绰有余啊。
这么大一笔钱,如何换成是几天前的张然,在不卖土地的情况下,就算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拿的出啊!
张猛家的情况虽比张然家强不少,但也不过是农家小户而已(当时家产低于四万钱称小户),张二牛分家才不过三两年,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见张二牛竟然如此鼎力支持,张然也不由为之动容道:“兄长,既然这开分店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那么我理应由我来出大头才行。这样吧,未来新开的分店,我以五万钱外加各种面食技艺为本,占六成份额。
兄长以三万钱为本,得三成份额,留下一成,分给每个负责管理分店的管事。
另外,所有面粉供应我全包了,以市价供给每个食肆。至于兄长现在这个食肆,依然原封不动,归兄长所有,我只拿一成干股,这样可好?”
“然哥儿…”听到张然的分配方案,张二牛心中大为感动,他知道这三成看似不多,其实他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
毕竟连他现在做面食的方法都是张然给的,而且张然现在有钱有技术,完全可以自己开店铺,根本不用继续带他玩。
若是如此,他连赚这个钱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张然不但继续与他进行深度合作,而且还拿出五万钱的巨款,并且提供技术,又保留了他在新丰这家食肆的所有权…
如此厚待,让张二牛深感震惊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只觉得张然这个从小一起长起来的邻居,虽然不是他的亲兄弟,但也胜似兄弟。
张然这样的照顾和体谅,让张二牛这个做兄长的感到了万分羞愧,不禁微微有些哽咽道:“然哥儿,三成太多了,兄受不起啊!两成,两成就够了!”
张然摇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行必须三成!少一点都不行!”
顿了顿,张然又道:“这三成是兄长应得的,兄长应该知道,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脱不开身,更没时间来新丰或者去其他县城照看铺子。
未来也只能让兄长每日迎来送往,管理和照看这么一大摊生意。这又劳心,又劳力的,再怎么也必须多拿一点补偿才行。
更何况,兄长也拿出了足足三万钱啊!这三成,是你应得的!”
“这…,唉~”心中挣扎了一下,张二牛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拱手道:“既然然哥儿都这么说了,那为兄就愧领了!然哥儿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争取早日让我们的张记食肆名扬天下,成为与新丰美酒相媲美的绝佳美食。”
“绝佳美食…”张然忍不住笑了笑,对张二牛道:“兄长有此雄心壮志是件大好事,不过,眼下我们还不需要做到那种程度。
只需保证食肆里面食的品质和味道,让新丰以及其周边的县城的民众们喜爱或者称赞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
“善!”张二牛跟着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然哥儿,你给那些管理各处分店的管事们一成的份子,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他们既没出钱,也没出任何技艺,就只照看一下铺子,用不了给那么多钱吧?”
“其实也不算多!”张然笑着为张二牛解释道:“如果我们想在周边县城开设分店,那管理分店的管事之人必须入市籍才行,一旦入了市籍子孙三代不得为官,而且还要承受更重的徭役。代价如此之大,不给点钱怎么能行?
更何况,我说的那一成,只有他们在管理店铺时,才能分利,一旦选择离开,这一成的股本是不能带走的。”
“原来如此!”听到张然这么一说,张二牛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同时也不禁夸赞道:“然哥儿,真是仁厚啊!”
“呵呵…”
张然笑而不语,仁厚么?倒是未必,这些只不过是张然模仿后世拉拢经理人的手段而已,虽然看着给的很多,但人家付出的代价也大啊!成为贱籍,三代禁锢,不得为官,这种代价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
不然,一旦官府征徭役,那些管事们连代役的钱都出不起的话,还怎么为张然效力和赚钱?到时候,那恐怕才成了真正的笑话了。
“然哥儿,还有一件事,这管事之人的人选…”提起这个事情时,张二牛的表情很是纠结,很担心张然给他胡乱指派一些人手,从而影响了生意。有心自己选人吧,又担心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地道,所以话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张然见状,不以为意的笑道:“这些事情兄长看着办就行,不过,管事之人最好可靠一点比较好,比如兄长的两个妻弟我看就不错,完全可以放他们出去管理店铺嘛!”
……
接下来,张然又与张二牛谈了一些开设分店的其他要注意的事项,如分店选址何处,如何雇人,雇工的工钱多少为宜等等具体细节。
对于这些问题如何处理,张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听取张二牛的意见,鲜有反对。
直到这时,张二牛才有些相信,张然似乎真的有意将这些面食的生意全都交给他来经营。这满满的信任,让张二牛心中更为触动了。
此刻,他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面食的生意经营好,绝对不能辜负张然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