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喽啰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
简丰心下喟叹,这到底是装傻充愣,还是不靠谱到了极点?
“你们,跟洛长安是什么关系?”简丰重申一遍。
小喽啰诧异的瞧着简丰,“洛小公子?那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时常来咱们这儿消遣,自然是店家与客人的关系。”
简丰可不相信这鬼话,“你若不实话实说,那咱们可就不客气了!”
“哎呦,别呀,大爷,咱们说的都是实话,真的跟洛小公子没有别的关系!”小喽啰赶紧赔笑,低声试探着,“这位大爷,您是跟洛小公子有仇?”
简丰没说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喽啰,赌场上混的,说出来的话叫人真假难辨。
“大爷,咱们真的跟洛小公子没什么关系。”小喽啰赶紧又补上一句。
车内,传来洛川河幽幽的声响,“方才,洛长安的奴才进了金银赌坊,是想干什么?”
“奴才?哦,您说是吾谷!”小喽啰笑着回答,“他呀,之前在咱们这儿输了银子,这不……有了银子,来还债的。”
简丰愣怔,“还债?”
这可不像是吾谷能做出来的事情。
若是旁人,倒也信了这说辞。
可洛川河是谁,自家闺女手上有多少银子,他会不知道?
从小到大,洛长安最不缺的就是两样东西:银子和义气。
丞相府里就她一个孩子,所以这丫头打小就拿吾谷当兄弟看,若是吾谷欠了赌坊银子,洛长安必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早早的给补上,绝对不会拖延。
“是啊!”小喽啰连连点头,自以为他们信了这一套说辞。
简丰又问,“欠了多少银子?”
“不多,三百两。”小喽啰马上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三百两?
洛川河心里一盘算,这脱口而出的话,像是早就设计好的套路,八成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
简丰放了人,小喽啰千恩万谢,笑嘻嘻的离开。
“简丰。”洛川河又道。
简丰行礼,“相爷!”
“再抓一个。”洛川河下令。
简丰得令,不多时,便又拎了一小喽啰回来。
但是,一番盘问下来,得到的结果还是与上一个一样。
三百两!
放了人,简丰有些不解,“相爷,您这是何意?”
“你不觉得,这就是说好的托词?”洛川河是谁,自家的崽子有多少把戏,还是能猜得透的。
这不就是那丫头,惯玩的骗人把戏吗?
三人成虎,以假乱真。
自个教的招数,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洛川河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庆幸,孩子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了。
“相爷,还要继续查下去吗?”简丰问。
洛川河终是下了马车,“本相自个进去。”
“是!”简丰行礼,恭敬的在侧跟着。
小喽啰一回来,就去找了坊主,是以洛川河一进门,就被人请上了二楼雅间。
坊主拱手,“没想到竟是丞相大人亲自前来,底下人不懂事,还望相爷莫要怪罪,小人这厢有礼了!”
“无妨,本相只是想要个真相而已。”洛川河拂袖坐定。
坊主笑了笑,似乎已经料到了这般,但又带了几分犹豫。
茶盏奉上,底下人都退了出去。
简丰在门口站着,以防有人错了主意,在外头长了耳朵。
“相爷是来问小公子的事。”坊主笑着叹了口气。
洛川河倒也不摆架子,与江湖人也没什么架子可摆的,“坐吧,坐下来说,本相想知道,你们到底跟长安有什么瓜葛?”
“其实公子早就吩咐过,若是旁人来问,只说是主顾的关系,若是相爷您亲自来了,那就另当别论!”坊主坐定,眉眼间极尽恭敬。
洛川河端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僵在了半空,“这小子都料到了?”
“公子说,这京陵城的天下,没什么事能真的瞒得过您,何况父子之间本就不该有这样的隔阂,没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坊主笑着回答。
洛川河叹口气,端着杯盏浅呷一口,又轻轻的将杯盏放下,“是她开的?”
“是!”坊主毫不避讳,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这地方原就是公子的地盘,咱们这些人都是为公子打理赌坊的。”
洛川河皱了皱眉头,狐疑的打量着他,“本相瞧着,你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在下出身江湖,原是吃江湖饭的。”坊主回答,“后来被人追杀,流落到了京陵城,是小公子救了我,且打发了那些人,给了我安身立命之处。”
洛川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公子疏财仗义,为在下思虑甚多,咱们不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过不惯那些讨价还价的日子,倒是这赌坊,龙蛇混杂,自由自在。”坊主笑道,“咱们至此便安顿了下来。”
洛川河面上释然,“这小子,居然瞒得我这么紧。”
“小公子也是担心相爷您爱子心切,怕您到时候会担心她。”坊主忙道,“咱们开的是赌坊,做的是四方生意,三教九流皆有往来,偶尔还会碰见一些硬茬,免不得要动手。”
尤其是那些放债讨债之事,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洛长安身为相府小公子,很多事不适合亲自出面,免得到时候有人大做文章,对丞相府对她爹不利。
彼时,她还不知自己会与宋烨,有此番心心相悦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