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谷一看,不对!
“公子,您醉了?”吾谷惶然。
公子的酒量,怎么可能喝上两杯就醉成这样?莫非是这酒有问题?!
“胡言乱语,就这么点酒,嗝……我怎么可能醉?”洛长安摆摆手,竟是将手中的杯酒一饮而尽。
没醉的总喜欢装醉,真正喝醉的总说没醉。
吾谷骇然,“公子,别喝了!您喝醉了,奴才送您回府。”
“皇兄,长安喝醉了,臣弟过去看看!”宋墨行礼。
宋烨点了头,倒是没多说什么,瞧着宋墨急匆匆的跑向洛长安。
“长安?”宋墨帮着吾谷一道,搀起了醉醺醺的洛长安,“怎么喝成这样?”
吾谷也觉得奇怪,“就喝了两三杯,公子的酒量您是知道的,按理说不可能这样!”
宋墨回头拿起桌案上的酒壶,瞬时瞪大眼,诧异至极,“这是三日醉!怎么会上三日醉?这帮蠢奴才,一定是弄错了!”
“何为三日醉?”吾谷不解,搀着洛长安往菊园外走。
洛长安醉了,手脚软得厉害,可脑子还算有点清醒,风一吹,她醉眼朦胧的盯着身侧的宋墨,傻乎乎的笑问,“哪儿来的俊俏小生,瞧瞧这标志的小脸蛋,真是深得我心!”
宋墨一怔,“醉成这样,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贪杯!”
“王爷,公子不是故意的,您莫往心里去!”吾谷慌忙解释。
宋墨低头浅笑,哪有半分恼怒之意。
“回去之后,怕是要醉上三日,长安酒量好,大概也得醉一醉。”宋墨道,“吾谷,你定要盯着她,她……哎哎哎,你干什么?”
洛长安突然推开二人,冷不丁扑在了花丛里,一翻身便仰躺在地上,泻落满地的菊花,就这么窸窸窣窣的洒满她的周身。
“公子!”
“长安!”
洛长安簪花在鬓,冲着二人傻笑,“好看吗?”
“好看好看!”宋墨伸手,想把她拽起,哪知她气力这般大,直接将他拽下。
宋墨骇然心惊,若非及时撑住,只怕……
两手撑在她面颊两侧,他低眉瞧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洛长安,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她迷醉的眉眼,微微砣红的面颊,微醺中的人儿,鬓边簪花,人比花俏。
若不是吾谷在场,宋墨觉得,自己可能会疯一次。
“王爷?”吾谷心惊。
宋墨伸手,将她鬓边的菊花摘去,伸手掸去她面上的花瓣与泥渍,他翻身爬起,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出去罢,免得她又乱来。”
“好!”吾谷身为奴才,没有得到主子的允许,是不能这般触碰自家主子的。
宋墨神情虔诚,抱着洛长安走出了菊园,洛长安仿佛也乖顺了些,安静的靠在他怀里,醉意涌上头,脑子也跟着犯了糊涂。
长长的回廊里,风吹着宫灯摇晃,落下光影斑驳。
宋墨走得很小心,尽量保持平稳,能让怀里的人靠得舒服点,偶尔低眉望她,光影下的人儿,足以让人生出别样的心思。
宫道上的风有些大,宋墨犹豫的皱眉,“她的披肩呢?”
“落在席位上了!”吾谷这才记得。
宋墨皱了皱眉,自己素来不怕冷,委实没有穿披肩的习惯,可此处风大,洛长安又喝了酒,就这样抱出去,难免会受凉。
“你去拿回来,本王在此处等着!”宋墨退两步,坐在回廊里,“宫道上风大,长安身子弱,怕是经不得!”
吾谷行礼,“奴才这就去拿!”
“主子?”阿衡皱眉,“您这样抱着,万一被人瞧见……怕是有辱您的名声!”
宋墨横了他一眼,“是本王的名声重要,还是长安的性命重要?”
阿衡一愣,旋即闭了嘴。
“王爷!”曹风行礼。
宋墨心神一震,“曹公公?”
“皇上知道洛大人吃醉了酒,让洛大人留宫休息。”曹风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便搀起了洛长安,“王爷您就放心吧,咱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洛大人!”
宋墨皱眉,“她要回丞相府!”
“王爷怕是忘了,洛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御书房行走,又奉命入太学堂,当日留在丞相府,是因为受了伤,眼下伤势好转,理该回宫伺候。”曹合理。
这是,公认的事实。
宋墨无法反驳,眼睁睁看着洛长安被曹风带走。
“王爷?”阿衡开口,“这怎么办?”
宋墨深吸一口气,“你去告诉吾谷,就说他们家公子被皇帝带走了,让他马上跟去伺候!”
“是!”阿衡行礼,“那王爷您别走开,奴才马上回来!”
宋墨没吭声,略显失魂落魄的坐在回廊里,仿佛喝醉了酒,单手扶额,靠在了廊柱处。
阿衡疾步跑开,去通知吾谷。
风吹着回廊里光影斑驳,那一瞬,宋墨觉得烦躁,光影也没之前那么好看,这昏黄的光亮,竟还透着彻骨的阴凉。
远远的,叶芷兰眉心微蹙,默不作声的伫立。
“主子,王爷这是怎么了?”小丫头不解,“您不过去吗?”
叶芷兰摇头,眉心微蹙。
天晓得,她方才瞧见了什么?
临王殿下乃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抱着一个男人?男人……抱男人?
心头微颤,叶芷,要不然王爷为何……为何要这般,不怕别人误会吗?
那个被王爷抱在怀里的男人,似乎是洛家的小公子。
“洛长安?!”叶芷兰眉心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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