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气呼呼的出了太师府,手脚麻溜的爬上了马车。
车内,吾谷忙递上水袋,“公子,跑累了吧?”
“哎呦喂,吓死小爷了!”洛长安拍着胸脯,“太师府的一帮狗奴才,真是能追,差点追上我,那么高的墙,万一我真的掉下来,不残废也得摔成傻子。”
吾谷点点头,“好在咱们出来了,剩下的都交给林门主处置罢了!”
“这么多人给我作证,刘良这个老家伙想要弄死我,没门!”洛长安塞上水袋,“不过,我这么一闹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
吾谷想了想,“您做得那么真,应该不会吧?”
“那可说不定。”洛长安靠在车壁处,“太师能跟我爹杠上,你以为是靠着他年纪大,资格老?错了,他是靠着心狠手辣,才走到今日的。”
说白了,跟她爹那是一路子的人。
“那他要是怀疑了,会如何?”吾谷有些担心,“会对付您吗?”
洛长安还真不敢肯定,不过有桩事很奇怪,“我瞧着刘太师那样子……”
若说刺杀之事跟太师府有关,那太师肯定会注意后院之事,可瞧着太师那副样子,似乎把心思都放在怎么弄死她之上,对于后院……
难道不是太师府的人?
那么,是镇国将军府?
这就有点为难了。
洛长安瞧了瞧自个,对付一个太师府已经爬墙头,被撵得满地跑,这要是去镇国将军府,还不得一巴掌被人拍到墙上。
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思及此处,洛长安瞬时打了个寒颤。
惹不起,惹不起!
须臾,林祁以指关节轻瞧着车窗,“没事吧?”
“没事!”洛长安扒拉着窗口,“你搞定了?”
林祁回望着太师府的大门,郑重其事的点头,“完事了。”
“我回去给你个交代!”洛长安说。
林祁深吸一口气,“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宫里出来,现如今又浩浩荡荡的回宫复命。
御书房内。
众人行礼。
“回禀皇上,微臣等已经为刘公子诊治完毕,刘公子虽然下不了床,但都是皮外伤,只要吃几服活血化瘀之效的汤药,便没什么大碍!”太医躬身复命。
宋烨端着杯盏浅呷一口,侧过脸瞧着立在自己身边的洛长安,“所以说,长安那一顿打,没往死里下手?”
“丝毫未伤及要害之处,确实没下死手。”太医俯首回答。
闻言,洛长安冲着宋烨瞪了一眼。
宋烨笑笑,转而望着底下的太医,“这话,回头去刘妃宫里,重新说一遍。”
“是!”太医应声。
太医事儿完了,自然是轮到行刺之事。
“下去吧!”宋烨道。
太医赶紧行礼,纷纷退出了御书房。
待太医离去,宋烨放下手中杯盏,“你们两个,不打算说清楚?”
“皇上这话说的,好似我跟林门主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洛长安翻个白眼。
宋烨眉心一皱。
“皇上!”林祁行礼,“臣当时只上了墙头瞧过一眼,瞧得并不是太真切,想来没有洛公子看得仔细。”
洛长安叹口气,“我这半条命都挂人家的墙上了,若还没看仔细,不是白跑这一趟?”
“你这是白跑吗?带了那么多鞭炮在身上,进去就炸得人家太师府,鸡犬不宁,整个京陵城长街都知道了,你洛长安洛公子,好生威武。”宋烨就知道,她不可能空手而去。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呢?
自己的女人,不自己哄着惯着,难道还等着别人来哄,别人来惯吗?
“这么快,都知道了?”洛长安愣怔,“你不是在宫里待着吗?”
宋烨轻呵,“你自己出宫,往长街上一站,听听老百姓私底下怎么议论你的!”
“我不去!”洛长安又不是傻子,自己跑去听那些流言蜚语,“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外头的人从来就没断过对我的猜测,既是如此,我为何还要去介意那些!”
林祁点头,“诚然如此。”
洛长安缓步走到书房中央,立在了林祁边上,“反正那些流言蜚语,既不能让我吃饱喝足,又不能遮风挡太阳,还让我生一肚子气,我为什么还要去介意呢?”
“是!”林祁觉得有道理,“豁达之人,心中无乱事,坦荡无波澜。”
洛长安又道,“说这些话的人,本身就是想让你难堪难受,你若当真,岂非中了人家的道,我才不会便宜了那些看我笑话的人。我越是难受,他们越是得意!我若得意,就该轮到他们难受了!”
宋烨揉着眉心,这得多亏洛川河惯着她,从来没打击过她,才有了她今时今日的乐观。
知道自己有依靠,才能活出自己。
洛长安,便是如此。
“我呢,炸了太师府,为的是把动静弄大,这么一来那刘老头不敢真的对我下死手,我这是在保命啊!”洛长安振振有词,“关于后院,我觉得林门主之前说的那些条件,似乎都很对!”
林祁问,“哪儿对?”
他当时看了一眼,只看到不少屋舍,为免引起太师的怀疑,他没敢多看,也不曾仔细观察。
“味儿对!”洛长安双手叉腰,“虽然不是当日的那股味,但……是不是厨房,我却是闻得一清二楚,今儿做的是烙饼,还有蛋!”
宋烨:“……”
林祁:“……”
狗鼻子吗?
闻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