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宋烨一袭中衣坐在床沿,一名黑衣蒙面的暗卫跪在跟前。
乍一眼,这二人好似真的在商议着什么。
洛长安猛地刹住脚:“……”
宋烨抬头望她,目色陡沉。
下一刻,她转身就跑。
“站住!”宋烨低喝。
洛长安已经跑回到了门口,谁知眼前骤然一黑,那黑衣蒙面的暗卫已经堵在了门口。
只听得“砰”的又一声响,这回是房门被合上的声音。
吾谷:“……”
完了!
皇帝真的在里面!
瞧着吾谷这般神色,曹风一拂尘敲在他脑门上,“你个小兔崽子,敢擅闯皇上的卧房,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看杂家不打死你!”
吾谷哪还敢还手,皇帝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怕是小命休已,脑袋不保。
“曹公公……曹公公?”吾谷抱头乱窜。
更惨的,应该是他家公子吧?
自投罗网,怕是要被……扒!皮!抽!筋!
宋烨拂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口。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洛长安与宋烨二人。
“过来!”宋烨低喝。
洛长安犹豫了一下,终是迈着小步子,赔着笑慢慢靠近,“皇上,臣只是担心您,所以过来看看,既然皇上安然无恙,那臣……臣立马滚蛋!”
“需要朕做点什么吗?”宋烨慢条斯理的端起杯盏,优雅的浅呷一口。
洛长安连忙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需要、不需要。”
“擅闯帝王寝殿,是什么罪名?”宋烨问。
洛长安愣怔,“可这不是皇宫。”
“朕就算住茅屋,这也是寝殿。”宋烨轻哼。
洛长安说不出话来,他是皇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洛长安,是不是朕平时太惯着你,以至于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宋烨眯起危险的眸子,仿佛是要发怒了。
洛长安扑通跪地,“臣不敢!”
这该死的,喜怒无常的狗皇帝。
“不敢?朕看你,到底胆子大得很!有什么事,是你洛长安不敢的?”宋烨招招手,“你过来!”
洛长安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要让朕下旨吗?”宋烨问。
洛长安自然不敢让宋烨下旨,要知道,皇帝一旦下旨,那就是君无戏言,圣旨是不能朝令夕改的,当即起身上前。
谁知,刚到了宋烨面前,便被拽到了他怀里。
洛长安越挣扎,宋烨抱得越紧,“是朕最近太纵容长安,让长安觉得朕好说话,想怎样就怎样,是吗?”
“臣不敢!”洛长安想推开他。
奈何宋烨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任由她扭着,愣是没能挣开。
“别再动了!”宋烨音色低哑,“再动,可就要闹出人命了!”
洛长安:“……”
果然,身后的某个东西正隔着衣物,硌着她……硌得生疼。
“长安这么担心朕,是对朕动了心吗?”宋烨低声问,“嗯?”
洛长安:“??”
皇帝果然是皇帝,自恋起来也是胜过寻常人。
“皇上方才可听到什么动静?”洛长安问。
宋烨将她圈在怀里,抱在膝上坐着,“朕知道,长安的院子坍塌,那么大的动静,朕又不是聋子!不是让曹风过去了?哦,长安是觉得,朕没有亲自过去,所以心里不高兴了?”
都听到了?
那就是说,曹风没有撒谎。
洛长安抿唇,脑子离想的是,怎么才能脱身?
“长安在想,要怎么才能摆脱朕?”宋烨忽然钳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眸,“朕,让你这么讨厌,一刻都不愿与朕相处?长安,你有没有心?朕如此待你,难道你一点都没感觉?”
洛长安想了想,感觉是有的,不过……都给了重生。
对于皇帝,她满心恐惧,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一场火光冲天的噩梦,放不下芥蒂,自然也不可能生出什么念想来。
“皇上对臣关爱,臣感恩戴德,只是、只是……”洛长安犹豫了一下。
宋烨臣着脸,“只是不可能对朕有心。”
音落,宋烨忽然翻身,将她压下,快速堵住了她的唇。
狭窄的窗边暖榻,温度骤升。
然而……
洛长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是真的会被疼死,心口处如针扎,如万蚁啃噬,俄而又似万箭穿心,疼得她面色惨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不是装的,是真的!
“长安?长安?”宋烨疾呼。
洛长安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疼得浑身直哆嗦,面如死灰,哪里还有气力去回应宋烨的呼喊。
疼,撕心裂肺的疼。
这该死的……蛊!
“长安,来……”
“皇……”洛长安拽住了宋烨的手腕,“别!”
呼吸微促,宋烨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榻上,面色铁青的帮她拭汗。
洛长安只觉得自己想死过一回似的,出了一身冷汗。
“别、别惊动其他人。”好半晌,洛长安才缓过神来,疼痛稍减。
果然,这蛊好生厉害,是个男人都不能碰她。
重生如此,宋烨亦是如此。
洛长安欲哭无泪,那该死的离恨天阁主,是想让她洛家断子绝孙吗?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往她身上弄这鬼东西。
“喝点水!”宋烨倒了杯水。
洛长安抿一口凉水,胸腔里那口憋气,总算吐了出来。
“觉得怎样?”宋烨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