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愕然,饶是不懂那些赌局,也该明白这是最小的数。
“要不,再多放一颗色子?”府尹只能想到这个。
要不然,真的放了这凶手?
不可能,绝不可能,皇上还在这儿站着呢!
“怂了?”男人耻笑,“若是不行就认输,那我……可就走了!”
洛长安拿起色盅,漫不经心的摇了摇,“东西是我给你的,自然不会有什么猫腻。”
“那是自然!”男人已经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洛长安勾唇一笑,笑得坏坏的,“这么着急干什么?”
“啪”、“啪”两颗色子丢进了色盅,声音清脆至极。
洛长安轻轻摇着色盅,“不看到最后结果,就这样出去,你对自己的赌技很自信啊!”
“那是自然!”男人趾高气扬,即便之前身受重刑,这会却是得意洋洋,“洛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瞧着男人转身,府尹急了,“这……”
林祁拦住了府尹,“洛公子还没玩够呢!”
色盅在洛长安的手里摇着,一下、两下、三下……
在男人还没走完第三步之前,洛长安手里的色盅重重落下,扣在了桌案上,那一声巨响,惹得男人骤然转身,下意识的看向色盅。
洛长安还弯着腰,半抬头时,唇角勾着邪魅的笑,眼底满是嘲讽与轻蔑,“不看看再走?”
“我已经丢出了最小的点,你还能有什么花招?”男人不信。
洛长安目光挑衅,慢慢的打开了色盅。
刹那间,别说是男人,饶是府尹都愣了。
哎呦,这……
吾谷轻嗤,他家公子自小混迹花楼和赌坊,吃喝玩乐无一不精,怎么可能输给这样的货色!打从公子设局,吾谷就知道,公子肯定赢。
不自量力的东西!
两颗色子叠在一起,最上面那颗是一点。
洛长安慢悠悠的拿走了上面这枚色子,底下那枚朝上的位置,而已是一点,“这样,是不是比你小一点?嗯?”
男人瞬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不好意思,小爷没别的本事,吃喝玩赌最在行,你输了!”洛长安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笔直的双腿高高翘在桌案上,“愿赌服输,别坏了赌场规矩。”
林祁瞧了府尹一眼,府尹皱了皱眉。
这,能成吗?
还真别说,赌徒有赌徒的规矩,愿赌服输。
“她当时跟我说,只要拿到了银子,就能与我一道远走高飞。”男人绝望的开口,“可是最后、最后银子到手了,我却被你们抓住了!”
洛长安挑眉,“傻子,你该不会等着她来救你吧?”
“她……”男人有气无力。
洛长安叹口气,“同鸳盟,素来以自身为筹码,唆使男人去做,她们做不到的事情,计划得逞之后就会消失不见。蠢货,你中计了!”
“不,她是个好女人!”男人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一旁的衙役死死摁住。
洛长安压了压眉心,“好女人,会让你去盗库银,然后把罪责推到你一人头上,自己带着银子远走高飞?脑子里的浆糊往外倒一倒,别糊得跟屎一样还当金子。”
“你……”男人颤着双唇,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洛长安没了耐心,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少废话,人藏在哪儿?”
“我们当时约好了。”男人垂着眉眼,“若是一方被抓,另一方就去城外的破庙里等着,破庙后面有个枯井,我在那里挖了一个密室,所以……”
洛长安瞧了府尹一眼,府尹会意,当即退出了刑房。
双腿一收,洛长安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角,“临了临了的,还算是个人,至少是个合格的赌徒,没有忘了赌桌上的规矩。”
“人是我杀的,跟她没关系。”男人慌忙磕头,“是我杀的!”
洛长安弯腰看他,“你们在找什么?”
“找什么?”男人一怔。
洛长安轻嗤,“别告诉我,你没事翻屋子,是因为要捉迷藏、躲猫猫。”
“我……”男人没敢抬头。
林祁挑眉,“找什么东西?”
“当时师爷发现了阿莲不太对,悄悄的跟踪了阿莲,盗走了阿莲的一样东西,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我便杀了师爷,然后去找那东西。”男人低声说。
这倒是引起了洛长安的好奇,“什么东西,需要你去翻找?”
“好像是个什么铜器,据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会惹出大祸。”男人其实也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冒死去找回。
洛长安皱眉瞧着林祁,“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林祁摇头,“我们把所有的屋子都翻了一遍,连带师爷家里也重新找了,始终没见着什么异常之物。”
铜器?
洛长安还真是没想明白,铜器又不是金银玉器那般值钱,为什么要去找?
“什么样子的铜器?”洛长安问。
男人想了想,“好像是一朵花!”
瞳仁骤缩,洛长安侧过脸望着吾谷。
主仆二人都想到一块去了,一朵花的铜器,可不就是离恨天的人抢走的那枚钥匙嘛!
离恨天和同鸳盟,果然是一丘之貉。
不过,拿钥匙,是为了开盒子。
洛长安一咬牙,保不齐这盒子也在师爷的手里,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眼珠子一转,洛长安笑盈盈的迎上去,“还有没有别的?比如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