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跑了!”洛长安说的是实话。
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撒谎,宋墨的确是跑了,还跑得无声无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了?”宋烨显然是不相信的,“跑哪儿去了?”
洛长安急了,“若是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还算是跑吗?早早的就给他抓回来了!”
“所以,不知道宋墨的下落?”宋烨追问。
洛长安点了头,趁着他稍稍愣怔之际,跳下了床榻,如此这般才算得了自由。
见状,宋烨温吞的坐起身来,“以前,长安可不似这般避朕如蛇蝎,如今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阵子没见,怎么,外头有狗了?”
洛长安一怔,皇帝这话说得……口吻颇为熟悉,在风月楼里倒是能经常听着。
“皇上饿了吗?”洛长安转移话题。
宋烨目不转瞬的盯着她,眸色负责。
“臣这就去准备早膳。”洛长安撒腿就跑,也不管身后的皇帝是什么表情。
总之,这屋子可不敢待了。
曹风就在外头,身后的侍卫捧着早饭,见着人出来了,当即迎了上去,笑呵呵的冲着洛长安行礼,“洛公子!”
“皇上饿了,快些进去吧!”洛长安摆摆手,转身就朝着院门外走去。
现在,她谁都不想见。
“这是怎么了?”曹风问。
寒山笑了笑,“一夜没出来。”
曹风:“……”
得,了解!
曹风领着人进了屋子送早饭,“皇上。”
“长安呢?”宋烨问。
曹风布菜,“回皇上的话,洛公子出去了院子,不过您放心,出了不宅子。”
宋烨当然知道,宅子内外都是人,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跑不出去。
“司马青那边通知过了?”宋烨问。
曹风颔首,回道,“是,已经通知妥当,他们会继续留在那里,按兵不动。”
“嗯!”宋烨点点头。
因着在外头,而且千城情况特殊,自然不可能像在子阳城那样轻松惬意。
瞧着那圆鼓鼓的小笼包,宋烨眉心微凝,恍惚间想起了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想来皇上昨夜睡得极好。”曹风笑道。
宋烨低头,幽然叹口气,“跑得比兔子还快。”
“洛公子是性情中人,多半是有些不好意思。”曹风解释。
宋烨喝了口汤,“查清宋墨的位置,务必活捉,府衙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皇上放心,林门主已经安排妥当,只待您用完早膳就可以过去。”曹风低声回答。
宋烨没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在小笼包上头。
小笼包,鼓鼓囊囊。
像!
洛长安就坐在小厨房的墙头,若有所思的啃着手里的枣米糕,满嘴都是淡淡的枣香,委实好吃极了,只是……被困在这里,重生不知道,吾谷也不知情,她该怎么传送消息呢?
“洛大人!”林祁站在墙下,“您坐这上头作甚?”
洛长安回过神,“林门主吃早饭了吗?这枣米糕可好吃了,要不要试试?”
“不必。”林祁摇头,“您还是下来吧,上头风大。”
洛长安不想下去,坐得高看得远,她乐意。
“洛公子是被皇上带回来的,可您知道皇上为何这么着急把您带回来吗?明知道千城现如今危险万分,对皇上而言如同死地,却还是要冒险进来?”林祁仰着头。
洛长安神色略有动容,“为、为什么?”
“洛公子心里没有答案吗?”林祁虽然不喜欢皇帝与洛长安生出的情愫,毕竟两个男人之间的奥秘,足以让他这七尺男儿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每个人的选择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不认可的东西,只管远离就是,没必要评头论足,或者加以贬低。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千城那么危险,只要他们得知皇上在此,势必蜂拥而至,除之而后快,离恨天本就想谋夺北凉的天下,皇上为了洛公子,送自己入虎口。”林祁说得直白,“洛公子就算不喜欢,也请稍稍按捺,免北凉百姓身陷万劫不复。”
洛长安忽然从墙头蹿下,稳稳的落地,“在林门主眼里,我们姓洛的就只会祸国殃民,是吗?”
“不敢!”林祁拱手,“只是善意的提醒。”
洛长安轻嗤,“到底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刻意的提醒,我分得清楚。”
她转身,又从小厨房里捧了一块枣米糕出来,慢悠悠的往回走。
“洛公子是去找皇上吗?”林祁问。
洛长安啃着枣米糕,“难不成是去睡回笼觉?林门主都开了口,我这厢还好意思两袖清风的晃悠吗?什么都没干,就落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啧啧啧……做人可真难!”
林祁面色变了变,有些尴尬。
“走吧!”洛长安往前走,“我知道,是皇帝让你来的。”
林祁心下一怔,洛川河的儿子果真是个人精。
“这又是要去哪?”洛长安嚼着枣米糕,含糊不清的问。
林祁忙道,“府衙!”
“咳咳咳……”洛长安差点没被呛死,“什么、什么地?”
林祁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千城的衙门。”
得,送死去?!
洛长安顺了口气,“我不去!”
“为何?”林祁不解。
洛长安一屁股坐在栏杆处,“府衙里的人都被下了药,各个神志不清的,到时候毒发失了常性,我还有命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