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刃精神恍惚了一下,忽然好似明白了些许,“门主,您的意思是,这皇上可能是假的?”
假的?
林祁想着,自己也没表达出这个意思吧?这上下属之间的沟通,果然是有些问题的。
“我只是告诉你,注意皇上的动静,可能皇上有点隐疾也不一定。”林祁叹口气,“此事不许声张,先静观其变!”
疾刃到底不似逐风这般谨慎小心,有必要叮嘱一番。
“皇上身子不适,为什么不传太医呢?”疾刃狐疑的低语。
林祁眉心微凝,“不是所有的病,都需要太医的,可能是我多想,但是皇上那种情况,让我想起了逐风此前连夜奔行的场景。”
“不可能,皇上一直在马车里待着呢!”疾刃忙道,“奴才一直守在马车边上,连打个盹都不敢,曹公公也在边上,时不时的瞅着马车,若是皇上真的出去了,四双眼睛不可能看不到!”
林祁点头,“我没说皇上出去了,我是怕有人进去了!”
“不可能,卑职一直盯着呢!”
疾刃再不济,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这么艰巨的任务,林祁也不可能带他出来,所以,他说这话是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的。
林祁没再多说什么,但那种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皇帝,有秘密。
这一点,宋烨自己都感觉到了,林祁在怀疑他。
只是可惜了,林祁这人素来行事小心,若无证据绝对不会声张。
及至晌午时分,宋烨才起身洗漱。
曹风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寒山疾步进门。
“皇上!”寒山行礼,“附近都看过了,并无异常,您可以在这儿好好休息,咱们去附近找找,看看是否有洛大人的踪迹。”
宋烨坐在那里,伸手压了压眉心,并不多话,只一个字,“找!”
人,是肯定要找回来的。
寒山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寒大人。”林祁站在回廊里。
寒山拱手,“林门主。”
“皇上醒了?”林祁面色微恙,“可有说什么?”
寒山摇头,“皇上只让咱们继续找洛大人,并无其他话,想必是急在心里。”
“我让疾刃帮你!”林祁道,“附近多绕几圈,毕竟这一带落脚的地方不多,这平安县城够大,大隐隐于市。”
寒山点头,“林门主此言有理,咱们这就去找,远近都给梳理一番。”
“疾刃!”林祁开口。
疾刃上前,“门主放心,卑职一定会帮着寒大人,将洛大人找回来的!”
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林祁目色幽深,下意识的回望着紧闭的房门。
半晌,他才迈开步子,轻叩房门。
“进来!”宋烨开口。
林祁进门,行礼,“皇上!”
“你说,会是什么人,绑走了长安?”宋烨开口,“你之前说是怪盗,那么怪盗人呢?林祁,这可不是四方门的行事作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迟钝无能了?”
林祁扑通跪地,“皇上恕罪。”
“朕要听的,不是皇上恕罪,是你告诉朕,长安的下落。”宋烨瞧着筷子上的小笼包,“朕的耐心有限,此行是为了南州之事而来,不想在路上虚耗时间,懂吗?”
林祁俯首,“臣明白,一定会尽快将洛大人找回来。”
“不是尽快,而是明日天亮之前。”宋烨深吸一口气,“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人给朕找回来,明日,启程!”
林祁知道这有难度,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其他。
“臣,遵旨!”林祁垂眸,恭敬的退出了房间。
明日之前?
去找怪盗的人还没回来,究竟事情如何,真是很难说。
可他不敢离开皇帝身边太远,洛长安终究只是个臣子,生死无关天下,但是皇帝不一样,一旦皇帝有什么闪失,整个北凉江山都会为之动荡。
不可大意!
这平安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林祁所言,这附近都是荒山野岭的,对方既然擒了洛长安,自然不是要杀她,否则当场就可以将她杀死,何需这么麻烦,将她掳走?
然则,洛长安这人脾气不太好,凡事又喜欢计较,不管是谁掳走了她,那都是对方倒霉。
“洛大人很聪明!”寒山说,“若是她分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一定会哄着那人,来县城,这样的话,就能留下点消息。”
疾刃狐疑,“也许对方知道她这性子,不会带着她来县城自投罗网。”
“那你就错了!”寒山叹口气,“洛大人连阎王爷都敢诓,你觉得她是那种束手就缚的人?别开玩笑了,如果让她察觉对方不会杀她,她一定可劲儿的作。”
疾刃愕然,“洛大人这段时间住在宫里,没少作你们吧?”
“那都是小事,皇上都能忍,咱们当奴才的更不好说什么。”寒山瞧着眼前的街道,“你看看这县城,还算干净,也算热闹,洛大人会放过这地方吗?”
疾刃皱眉,“被人挟持了,还有心思逛街吗?”
“洛大人那就不是寻常人。”寒山摇头。
敢在宫里开狗洞,敢在太学堂揪太傅的胡子,还有本事,让皇上在乾元宫后面开小门,直通长乐宫,这就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事儿!
“我倒是不信了!”疾刃轻嗤。
然则下一刻,他瞧着寒山微微皱起的眉心,然后……寒山扯了唇角,一副见了鬼般的qíng_sè。
顺着寒山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