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凝眉,“你在怀疑什么?”
“我觉得,这多半是皇帝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洛长安煞有其事,“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谣言传了这么久,结果呢?皇上也不管。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放任自己与绿音公主的谣言不管?”
宋墨犹豫了,“我什么时候和绿音公主……”
“打个比方嘛!”洛长安轻嗤,“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弄得好像,真的跟人家有什么似的。”
宋墨点了头,“这事不好查,试问天底下,谁敢往皇兄头上查?”
“所以啊!”洛长安托腮,略带气恼状,“我不打算理他了!皇帝又如何?皇帝就能这般败坏我的名声和清白?”
宋墨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别生气了,这事还没查清楚,到底是不是皇兄所为,谁也不知道,何况就算是皇兄做的,他定然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又没让他这么做。”洛长安满脸嫌弃。
宋墨叹口气,“皇兄可能是真的喜欢你,想把你留在身边,所以那些流言蜚语的出现,正好给了他机会。不辩白,不查察,这样的冷处理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保护!”
“这么说,他还是为我好?”洛长安愤然起身,“我可不要这种好,做这些事情之前,可曾问过我,要不要?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既然没问过,就别给我扣这么大的锅盖!”
音落,她抬步就走。
“长安!”宋墨急了,“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洛长安头也不回,“什么时候,我不叫洛长安了,我保证改!”
言外之意,下辈子吧!
“主子,您看她这暴脾气!”阿衡无奈,“真是没办法!”
宋墨哭笑不得,“这才是她的可爱之处,爱憎分明,不受人左右。”
洛长安素来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行事作风异于寻常,但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有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写在脸上。
“主子?”阿衡有心想劝两句,千万别赴帝王的后尘。
可瞧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只怕这心思,早在皇帝之前就动过了。
宋墨略显失落,转身离开。
雕花小轩窗外,洛长安与吾谷贴着墙根站着,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公子,走了!”吾谷猫在轩窗口,悄悄的窥探了一眼。
洛长安徐徐走出,隔着雕花小窗瞧着宋墨消失在回廊尽处的背影,面色微沉,“你说,到底是不是他?”
“公子念及旧情,心软是在所难免。”吾谷低语。
洛长安斜睨他一眼,“没意思!”
说句话还得玩心眼,是真的以为她洛长安,四肢不勤、头脑简单、好欺负?把她当傻子一样,玩得团团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公子?”吾谷有些难受,“您别难过。”
洛长安摇摇头,“这世上除了你和爹,我还真的没什么可在乎的,谈不上难过不难过,就是觉得很失望。吾谷,你说,人心为什么不能坦荡点?”
“公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吾谷回答。
倒也是这个理儿。
“东西拿到了吗?”洛长安问。
吾谷点头,“奴才在最后那排的书架边上,发现了石壁上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奴才就拿了这本!”
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拿的,吾谷可不敢随便拿,万一让翰林阁的人发现了,会给丞相府带来灾祸!
“给我!”洛长安接过,环顾四周,“这不是个好地方,找个僻静的地方,走走走!”
皇宫里人来人往,想找僻静的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想了想,主仆二人躲进了冷宫。
是,也就是冷宫,地处偏僻,无人打扰,委实安静得很。
“给我长乐宫作甚,给我冷宫多好!”洛长安啧啧啧的感慨,“这地方,临山傍水,环境好,人又少,安静得很,拾掇拾掇,那得多好一块风水宝地!”
吾谷皱眉,“公子,这地儿晦气!”
“我瞧着挺好的!”洛长安寻了个安静的角落蹲下。
吾谷用帕子垫在台阶上,“公子,您坐着吧!”
“好!”洛长安坐定,摊开吾谷窃来的书册,只是……
吾谷愣了愣,“公子,怎么了?”
“要不还是你先帮我找到?”洛长安瞧着这么多字,一个个还小得可怜,便觉得脑仁疼。
吾谷伸手接过,这里头记载着北凉境内所有的奇珍异宝,飞禽走兽,所以这东西若是丢失,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惊动太多人。
“公子,是不是这个?”吾谷大喜过望。
洛长安正叼着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瞧着天空的浮云,听得这话,当即回过神来,“快,我看看!”
书册上的字迹写得很是细小,蝇头小字,若不是光线好,怕是要看瞎了。
书上记载:南州有长生之木,高百尺,可入云,其花,十年一开,花期数月,花落则结果,果可青垂数年,待蒂落捡拾,入药可活筋脉,肉白骨。
洛长安瞪大眼睛,“不是这树可以吃,是这果子,果子能活死人肉白骨。发财了!吾谷,发财了发财了!”
“公子,您先别高兴得太早,先看完成吗?”吾谷叹口气。
咱不能掉进钱眼里,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还是要理智对待。
果然,往下一看。
洛长安的面色,从晴空万里,瞬时变成了乌云密布。
“公子,这财还要吗?”吾谷低声问。
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