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谷揪着老嬷嬷不放,“你把话说清楚,我们昨日还见着他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洛大人,洛大人!”老嬷嬷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整个人都在颤抖,“公子是在半夜里被吓死的,因为当时的场面太过吓人,所以夫人吩咐,不许出殡,反正是庶子,悄悄的抬出去立个坟冢也就罢了!”
洛长安指尖有些颤,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捏了一颗核桃出来,想了想,递给吾谷一颗,音色微恙,“吃点,脑子有点不够用!”
吾谷觉得,自己这脑子就跟浆糊似的,什么都没想明白。
人死不能复生,那这后来的李道芳,是怎么回事?
鬼?
不可能!
你见过青天白日的见鬼?
肯定不是鬼。
洛长安环顾四周,“跑来跟我说尚书府闹贼,结果早就死了,这玩的哪一出?”
“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诈、诈诈……”吾谷唇瓣哆嗦,半天也没敢把那个字吐出来。
洛长安问,“你确定,李道芳死了?”
“真的死了!”老嬷嬷可不敢撒谎,“大夫都来了,说是吓死的。”
洛长安剥着核桃,“当时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没有!”老嬷嬷忙道,“老爷故去之后,又查出梅姨娘的事,整个府内死气沉沉,在众多公子之中,二公子是最沉稳的,也是最为聪慧的,谁知道……”
吾谷皱眉,“一点异常都没有?”
若说异常……
老嬷嬷伏在地上,哆嗦着想了半晌,“好像有一点,就是那天晚上,风特别大,总觉得在叫似的,因为夫人精神不太好,所以到了夜里大家都不怎么敢在外头走。”
“死了……”洛长安压了压眉心,“那我是见鬼了吗?”
一听鬼,老嬷嬷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这李道芳看着也不像是胆小之人,怎么会被吓死呢?”洛长安想不明白,回望着乱糟糟的书房,幽然叹口气,“让她起来,带我去李道芳的房间。”
吾谷直接将人从地上揪起,“别装死,带我们过去!”
老嬷嬷的确是晕了一下,但离晕死还是有点距离,被吾谷连攥带拽的在地上拖行。
没奈何,只好爬起来领路。
“洛大人,现在府上还在办丧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让夫人走得不安?”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
洛长安吃着核桃,“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才是走得不安。”
李道芳的房间很是简单。
书生,满屋子都是书,别的委实没什么。
“死在何处?”洛长安问。
老嬷嬷指了指窗口位置,“当时人就在靠窗的位置,伏在那里,底下人以为他看书太累,所以睡着了,也没敢上前打扰,谁知道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这样的姿势,过去一探,身子都凉了!”
闻言,洛长安缓步近前。
“当时窗户是开还是关?”洛长安问。
老嬷嬷忙道,“是关着的!”
吾谷上前,“公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窗户完好无损,不像是被撬过的。
“他当时就趴在这儿?”洛长安重新确认。
老嬷嬷点头。
“那你过来,还记得他当时是怎么趴着的吗?”洛长安问。
老嬷嬷想了想,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李道芳坐过的位置上,一手拿着笔杆子,一手捏拳,然后安安静静的趴着。
“就、就这样!”老嬷嬷说,“洛大人,若是没什么事,老奴就下去了!”
这屋子死过人,她哪里还敢久留。
眼见着老嬷嬷落荒而逃,吾谷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公子,奴才觉得这屋子怕是不太干净,您说这关着窗户呢,他能看到什么?”
被吓死?
这得多胆小,才能被活活吓死?
“你也相信他被吓死?”洛长安可不信。
坐在李道芳坐过的位置,她这边看看,那边翻翻,然后定睛望着桌案上的镇纸。
一手拿着笔杆子,一手捏拳,是手里藏着什么吗?
可尸体都被埋了,她总不能去刨坟吧?
无凭无据的去刨坟,人家估计能打死她!
算了算了!
“这镇纸?”洛长安晃了晃手中的镇纸,“分量不太对。”
摇惯了色子,东西拿到手里,便能察觉到异常。
“奴才看看!”吾谷接过,“这镇纸好像是空的!”
洛长安快速接回来,不知怎么的,居然推开了上头的石层,里头居然藏着一样铜器。
类似于莲花,大小与铜钱类似,瞧这精致的雕铸工艺,肯定是个好东西,就是有点可惜,是铜件,若材质金银件,再镶点珠玉之类,那才真的好看又值钱。
“公子,这是什么东西?”吾谷挠挠头,“虽然好看,但也不值钱,收起来作甚?”
洛长安抿唇,“藏得这么好,肯定有什么用处!”
语罢,她冲吾谷咧嘴一笑。
吾谷了然,帕子一递。
洛长安就势将铜莲花裹起,“先到先得,没收!”
她看到的东西,那就是她的。
洛小公子,就是这么任性!
将镇纸重新合起,归回原位。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咱们昨天见到的,到底是谁?”洛长安神情凝重的望着吾谷。
吾谷也是两眼一抹黑,谁知道那是谁?
反正,不是鬼。
走在阳光底下的鬼?
谁信呢!
“我知道了!”直到走出了尚书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