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糊涂便好。”
雷铸说道:“乱山城张玄还有那个不知道潜藏在何处的离体境界高手不应该招惹,那个龙鲤也不能去招惹。”
“哪怕是纪长安那个老东西不在,澄空也不要去惹龙鲤。”
“嗯?”
海郡王与他熟悉多年,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雷老,这话因何而起?”
雷铸皱着眉头,回想着那一抹险些让自己吃了大亏的金光:“那个龙鲤有古怪,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先天境界武者,使用的手段却是出窍境界的一样手段。他能把战体聚合到体外对敌,爆炸开来的冲击威力相当不凡,澄空不是他对手。”
“澄空快要出窍境界了……”海郡王提醒道。
“出窍境界也不可。”雷铸说道。
海郡王更加诧异:“出窍境界也不可?”
雷铸点头:“出窍境界的内力性质对上寻常的先天境界武者,以正常的情况来看,本该是绝对的压制摧枯拉朽。”
“但是这个龙鲤不同,他能将战体释放出来产生爆炸,威力虽然比不过出窍境界武者自爆战体的决死攻击,却因为蛮不讲理的爆炸硬是超过了普通出窍境界武者的内力攻击,连我第一次遭遇都难免措手不及。”
“而根据我的推测,这种应敌战斗的方法绝不是龙鲤的拼死一搏,而是他战斗的常规手段。”
听雷铸说完,海郡王不由地揪住自己的胡须:“这龙鲤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师尊又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邪门?这完全不符合修炼境界的常理!”
“所以,即便是各个击破,能够击杀纪长安,我感觉还是不要得意忘形,贸贸然将乱山城的张玄、龙鲤他们当做必杀之人。”雷铸说道,“弟子都这样邪门了,他们的师尊会邪门成什么样子?”
“雷老说的有理,我记下了!”
海郡王说道:“澄空那边我派人再去嘱托一下。”
说完之后,又轻声道:“雷老,依你看,应当何时动手为好?”
雷铸的手不自觉地又放在嘴边,随后才意识到不妥、有些晦气地放下手掌:“纪家这个老东西刚刚和我交手,暂时不太可能放松警惕,再过十多日之后吧,到时候我们也能更有把握。”
“十多日?”
海郡王露出笑容:“如果竟要准备十多日,那可就把握极大,纪长安再怎么小心,也摆脱不了我们的布局!”
“用得上典神机吗?”雷铸轻声道。
提到典神机,海郡王眼神微微一凝:“用,但是不可大用。这个典神机虽然对我和澄空毕恭毕敬,我总感觉他似乎另有所图。”
“但是澄空却十分相信他的那一套说法。”雷铸摇摇头,袖子一挥,石桌上灰尘飞到凉亭外。
海郡王会意,从一侧的凳子上拿来棋盒,亲自摆上。
“风水命格,故弄玄虚可以,真要以此行事,我也半信半疑。”
“我是半点也不信。”雷铸笑道,“不过典神机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他为澄空出谋划策也不止一次,澄空又深信他,就随他们去吧。”
“也许能带来几分惊喜呢?”海郡王落下棋子,笑着说道。
“乱山城的变故,起因到底是不是典神机的歪门邪道?”雷铸跟着落下棋子,说道,“我之前说过‘有伤天和、难免不顺’,典神机却说没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可不是没什么关系。”
海郡王默然不语,似乎在思索下一步棋应该怎么走。
雨水刷刷作响,落在凉亭上,也落在凉亭外的荷叶上、水面上。
凉亭内只有海郡王与雷铸两人。
“那到底是应该信还是不应该信?”海郡王落下新的棋子,又开口说道。
“我只信因果报应,其余一概不信。”雷铸说道,“典神机出的主意,我不赞同。”
“但雷老却也不会阻止。”
海郡王说着话,看向雷铸的目光带着毫无保留的感激与信任:“世上之人万万千千,梁国、乾国、洪朝三国权臣代代交错,总会时不时出现权倾一时的大权臣,而他们总是会被君王皇帝轻易杀掉、镇压。”
“唯独海家现如今以一家之势凌驾一国。雷老您对海家的照顾,实在是用言辞难以形容,若无您在,海家就不会到今日。”
雷老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下棋,下棋。”
海郡王低头,继续思量棋局。
雷老的手掌则是放在自己嘴上,忍不住轻轻摩挲一下。
战体受损,终究给他带来一点不良的影响。
离体境界的战体能飞行,速度快不可挡,力量极大,可大可小。
但是同样的,作为从身体分化而出,可以容纳本尊心神的战体,一旦受伤便是伤到本源,其结果轻微的便如同雷铸这样,严重的导致失魂甚至身死都有可能。
雨还在下。
回到自己的宫殿,海澄空在太监与宫女的恭迎下大踏步地走上最高的座椅,额头的日光金轮熠熠闪光。
“典师傅。”
海澄空开口说道。
典神机带着温和的笑容,从黑影之中缓缓走出来。
“公子,可是事情不顺?”
“典师傅总是能看出我心中所想。”海公子挥手示意,太监与宫女恭敬地退到大殿之外。
“龙鲤与纪家皇室联手了,雷老前去杀龙鲤,纪长安那个老东西在那里,雷老并未能够杀死龙鲤。”
海公子说道。
典神机愕然,随后便面色沉凝下来:“纪长安保护龙鲤,足以说明龙鲤背后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