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怀丹、张怀鼎两人犹豫不定、刘妍妍惊慌担心的时候,张玄已经将目光转向走廊另一端——一群人正好刚刚上楼,向自己等人方向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笑口常开、大腹便便的胖子,在他身后,则是之前擒住牛范的一男一女。
在他们三人之后,才是乱山城城主府的管家、贾家的族长、刘家的少爷、邓家的族老。
而在他们之后,则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人,有的来自于其他城的家族,有的干脆是闻名而来,在乱山城附近的江湖里小有名气。
“刘大师,我刚到楼下就听到你动怒的声音,今日这是怎么了,炼出来一炉先天炼体丹,正是心情高兴的时候,怎么发起火来?”
那胖子笑哈哈地说道:“是不是我丹香阁的人伺候不周?你告诉我,我非得打断他们狗腿给你赔礼道歉不可!”
正说着,目光迅速扫了一下,笑声倏忽而止:刘大师正宛如侍卫一般站在一个年轻人身后,这是什么情况?
这年轻人,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让刘大师站在身后?
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郑重:“还未请教这位公子……”
“大掌柜的,他就是和奔流城来的牛范起冲突的那个张家晚辈。”站在胖子身后,手持熟铜棍的那个瘦削青年低声说道。
这声音虽然不高,却是并未刻意遮掩,因此也并没有瞒过在场众人的耳朵。
胖子与还有尚未见过张玄的都更加奇怪,即便是见过张玄的,也都同样奇怪。
张家一个晚辈,站在刘大师身前,挡住刘大师说话,这也太不知礼数、不知好歹了吧?
就在这时候,刘大师却又开口说话了:“这位,是我刚刚新拜的师尊。”
“啊?”
胖子惊叫一声,回头看向身后的青年。
那青年同样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其他各家族的人、还有其他地方、其他渠道来参加丹品会的人,都同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张家的晚辈、刘大师的师尊,这两者能联系在一起吗?
“刘大师,您这是说笑?他一个张家晚辈,修为还未到先天,何德何能让你拜师?莫非你说错了,要做他的师尊,让他当你弟子?”胖子想了想之后,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并非说错,也并非说笑。”
刘大师走到张玄身前,躬身施礼:“金掌柜以及乱山城诸位、参与丹品会的诸位都可以做个见证,这位张玄先生,正是我刚刚拜下的师尊!”
“这怎么可能!”
“刘大师这是……”
再次被刘大师确认,众人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谁能想到众人奔着瞻仰刘大师的风范而来、特意参与本次丹品会,刘大师竟然拜入一个微不足道、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门下,做了别人弟子!
那丹香阁金掌柜呆了一呆,终究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恭喜刘大师拜师。”
他虽然是丹香阁掌柜,一贯的八面玲珑,此时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古怪的师徒关系——徒弟白发苍苍,名动一方,师父却年纪轻轻,籍籍无名。
其他人也是困惑不解,有人如同金掌柜一样干巴巴地开口恭喜,有人则是干脆没有出声,用眼神打量打量张玄,又打量打量刘大师。
就在这时候,张玄也开口了:“刘山桐。”
“弟子在。”刘山桐低头拱手应道。
这姿态,更是看的不少人眼角抽搐,仿若正在做梦:刘大师还真不是说着玩,这显然是真的以弟子的礼节来侍奉这个张家晚辈。
“我既然还是张家人,你就先去张家当个供奉,指导指导他们怎么炼丹吧。”张玄说道。
刘山桐应道:“是,师尊,弟子知晓了。”
又对张怀丹、张怀鼎问道:“你们两人,谁是张家族长?我要入张家做供奉,谁说了算?”
张怀鼎连忙站出来:“刘大师,我便是张家族长张怀鼎。您要是入我张家做供奉,我当然万分愿意,只不过我也得把话说在前面。”
“什么话?”刘山桐问道。
“张玄是您挑选的师尊,可与张家道。
刘山桐闻言顿时看向张玄,张玄露出冷笑:“我说我是张家人,你说我与张家无关?张怀鼎,你究竟有没有作为族长的担当?”
张怀鼎对刘山桐小心翼翼,见到张玄这个碍眼的仇敌,却是顿时怒气勃发:“张玄,你现在让刘大师叫你师尊,以后你的把戏被刘大师看穿,张家也要陪着一起倒霉吗?”
张玄说道:“简而言之,我让刘山桐去当供奉,这个好处你想要。万一有什么坏处,全都是我的?”
张怀鼎张了张口,有点难以反驳。
金掌柜等众人也是神色各异,张怀鼎这是纯属只想好处——张玄给你们拉来刘大师,你们享尽了刘大师的指导与好处,万一刘大师翻脸,你们就只把张玄一个人推给刘大师去怪罪?
这是把刘大师当傻子看?
“既然族长这么打算,我也就不强求。”张玄开口说道,“刘山桐,你不必去张家当供奉,跟我回去就好,反正我并不居住在张家本院。”
“张家本院嫡系,他们自己平平安安过日子吧。”
“是,师尊。”刘山桐也看出来张玄与张家族长的不对付,答应一声之后便再也不看张怀鼎。
张怀鼎心中顿时一松,说不清到底是后悔还是释然。
“哎——”
张怀丹张口欲言,张怀鼎急忙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