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诺伊特拉手中缓慢划过的镰刀,妮露那完全来不及转过身的身影。虽然无法看到妮露此刻的神情,但一定是很疑惑和惊恐的样子吧。
没能看到这副样子,实在是可惜啊,就带着这份疑惑和惊恐,以及数次放过和救下我的那份高高在上的伪善,去,死,吧!!
但是,渐渐地,诺伊特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她手中的镰刀速度越来越慢,在距离妮露白皙的脖颈仅余一指距离的情况下,竟然直接停住了。
明明他手中的力道依旧,但却完全无法往前动弹一分,而妮露以及那名死神也同样没什么动作,甚至原本在战斗过程中扬起的灰尘也凝滞在了空中,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停止了下来。
下一刻,一片冰花从妮露身后的长发下飘落了下来,它慢悠悠地随意飘荡着,似乎是在嘲笑着这个万物皆止唯有它动的世界。
看这冰花径直朝飘过来的样子,本以为它会直接飘到他的身上来,诺伊特拉虽然无法动弹,但依旧极力地想要动一下,脱离开这冰花的轨迹。
虽然不知道这诡异的冰花到底打算做什么,但这静止的世界似乎与他有关,而且他很明显是和妮露有着密切的联系,现在正打算偷袭妮露的他,毫无疑问是这冰花的首要目标。
不过,当冰花飞到了他与妮露的中间位置时,突然停顿了一下,微微一闪便消失不见了。不过,这消失不见的冰花并没能使诺伊特拉的心情放松一分,反倒是更加地紧张了,因为他感觉一个极具压迫感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此刻,诺伊特拉如同坠入冰窖当中,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不自觉地颤栗着。接下来他的肩膀,猛然间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一道仿佛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很喜欢从背后偷袭是么?”
诺伊特拉很想扭头看一下身后到底是谁,但却只能静静地听着那人的话语。
“直接将你冻住,然后交由妮露来发落,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到这里,诺伊特拉原本已经凉的不能再凉的心,稍微冒起了两条求生的热气,不过,紧接着传入耳中的两个字“但是”,直接将这刚刚升腾起的热气无情吹散。
似是刻意要让诺伊特拉静静地体会这种求生希望被掐灭的痛苦般,那人又停顿了一会的时间,随后才慢悠悠地以轻松的语气说出了极为残忍的话语。
“但是呢,我觉得直接把你干掉,是个更好的主意。”
下一刻,诺伊特拉的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任何被对方再接触到的触感,他的视角便飞速地跌落,不知从何时被完全冻结了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地上,但在刚要完全粉碎之时,却同样被停止在了这里。
“很不错的感觉吧,时间被停止在了死亡的前一刻。给你一小会的时间,好好忏悔一下自己的罪过吧。。。”
忏悔罪过,开什么玩笑,他诺伊特拉有何罪之有,他为什么要被这个连样貌都没有见到的家伙来审判罪行。竟然说让我的时间停在了死亡的前一刻,我一定要让你的这份傲慢付出代价。。。
这些就是诺伊特拉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最后的想法,虽然冬狮郎无法得知这些想法,但也能够猜到,这家伙应该是到死都没有丝毫悔改吧。
在冬狮郎的身影再度化作了冰花飘到了妮露的背后,轻巧地扣在妮露的发丝上的瞬间,整个空间的时间也再度流淌,诺伊特拉也已经化作了无数灵子飘散在了空气当中。
妮露有些惊讶但依旧保持淡定地扭过头来,妮露知道诺伊特拉大概率会对她进行袭击,不过没想到的是诺伊特拉竟然会留有这样瞬间爆发的招式来袭击自己。
同时,妮露也知道冬狮郎肯定会在诺伊特拉袭击她的时候出手,不过没想到冬狮郎竟然直接将诺伊特拉击杀了。
妮露之所以前来救下诺伊特拉,其实是希望诺伊特拉可以有所改变,正好发生的那个小概率的事件,但可惜改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妮露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任何话。对于沉默的妮露,冬狮郎也有些猜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没底气地询问妮露:
“妮露,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有些冲动,直接就把诺伊特拉。。。”
没等冬狮郎这边说完,妮露便对冬狮郎说道:
“没什么,我并没有责怪冬狮郎,而且很感谢冬狮郎你保护了我。只是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诺伊特拉直到最后都那么恨我,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人的思维和做法是可以用常理来解释的,也是可以理解的。而有些人却完全不一样,所以没必要去试着理解所有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人,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去理解他们了。”
“或许是这样吧。”
在妮露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的时候,更木剑八却是有些不爽地朝这边喊道:
“喂,破面,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完全无视我么?”
在更木剑八看来,本来他的斩击完全被这名突然出现的羚骑士所破解,但是在下一瞬间刚刚那个与他对战的螳螂却直接没了。表面上是来救援,实际上却是直接补了一刀么?
而且还是在他这个死神的面前,把同伙直接给杀掉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啊。
想到这里,剑八也没兴趣在意自己与面前这个破面到底有多少实力的差距了,先战一场再说。但是,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