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男声停顿了一下,幽深的目光看着那散发着柔柔光泽的手钏,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太全面,邪气的挑挑眉,高深莫测的,“是十几年前一起案件的受害者。”
越听,脑袋里面的问号越多,江若晚懵逼的看着那精致漂亮的手钏,冷漠的转过头看着男人,语气凉凉的,“好好说话。”
韩靖:“......”
“你还记不记得,槐树林附近居民说的传闻,”不再继续卖弄关子,韩靖提示性的隐晦说道,“就是那个关于树神妻子的。”
“记得啊,”江若晚还是想不明白,老老实实像个小学生似的回答,“他们不是说树神看上了一个小姑娘,把她强掳走**的?”
“还说什么那姑娘心怀怨恨,没办法超生,那个鬼影就是她来找替身的。”
赞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韩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但笑意不达眼底,柔和低沉的声线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意,“其实那,算得上是事实。”
事实?
有鬼?
小眼神幽怨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江若晚皱着眉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还轻轻的摸了摸,一脸认真,“不烧啊?”
轻咳两声,韩靖一脸黑线的抓下那只不怀好意的小手,死死地禁锢着,语气沉沉,但毫无威慑力,“这个故事是真实事件改编的。”
“只不过人们把真实的凶手虚幻成了毫无根据、虚无缥缈的神仙。”
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江若晚放弃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任由男人掐掐捏捏,温柔的女声冷冽凝重,“你的意思是,很多年前,槐树林里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
点点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过一厚本卷宗,男人的手指在上面了点了点,“你当时说,这起案件的凶手目的除了让我们看到尸体之外。”
“还有可能要我们调查一些事情,再联想附近居民的话,和那个出现的有些刻意的鬼影。”
“我当时就觉得,凶手就是在提醒我们,所以才以身犯险。”
修长的手指拿着小小的证物袋,“这个手钏,就是当年那起案件的受害的遗物。”
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欢喜的竖起大拇指,由于人多眼杂,气氛也不太合适,江若晚干脆亲吻了下自己的大手指头,然后哄宝宝似的印到了男人的薄唇上。
做完这一切,还甜甜的对他笑笑,迅速拿过厚厚一本卷宗看了起来,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泛黄的记录。
贴心的拿过桌面上的奶茶插好吸管,韩靖目光宠溺的看着那个如获至宝的小坏蛋,时不时给她投喂,醇厚磁性的男声就像是悠扬的大提琴,撩人而不自知,“十五年前。”
“受害者第一中学教师沈秀英在晚上归家时,被凶手于强掳到槐树林里奸·杀,并且伪造成自杀现场,把尸体挂在树木枝干上。”
“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高度腐烂,因为当时检验技术并不发达,这起案件历经一年多才得以水落石出。”
“这个手钏,也是当时受害者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简简单单的看了几页,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江若晚看着其中一页的最后一行,愣愣的有些发呆。
纸张上字体简洁明了:被告于强对所犯案件供认不讳,根据华国刑法,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眉头皱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指着那一行,声音微微提高,“不应该是死刑或者无期吗?”
“为什么才十八年?”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韩靖看着那行文字,深邃的眼眸中也带着无尽的凝重无奈,“当时于强否认自己杀人,一口咬定他只是和死者发生了关系。”
“案件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他杀人,所以......”
话语适时的止住,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若晚也学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沉默着思考着。
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有闹鬼的传闻,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事件发生。
那个鬼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靠近槐树林。
但是他现在这个突然的转变很是奇怪......
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声音微微提高,“不会是凶手,他提前出狱了吧?!”
韩靖安静的点点头。
嚯。
似乎有点理解那个鬼影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鬼影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打击,所以学着当年那起案件凶手于强的做法,把受害者骗到槐树林,和他的手法如出一辙。”
“把死者的脸皮割下,是因为她们和当年的受害者长相不相似,”江若晚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后背发凉,“他这是来用自己的行为报复社会。”
赞同的点点头,韩靖补充着,“与其说是他在提醒我们什么,不如说他是在抗议当年的审判结果。”
“他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向警方宣战。”
心里强烈的不安情绪上涌,只觉得哪里怪怪的,江若晚把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放空自己的脑袋。
抓着他的手,语气里还着些惶惶不安,“韩靖,被害者,会不会还会增加......”
明白她的不安和担忧,韩靖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有可能。”
江若晚垂下眼眸,情绪沮丧。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吴森尧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过来,冷淡的脸上是少有的疲倦。
面对这个压榨劳动力的万恶地主,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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