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场地里只有警车的警笛声在不断作响,宽阔的水泥路上也没有半点人影,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的痕迹。
就像是和旁边的喧嚣城市隔绝了一样,一个偌不入的茂盛生长在空地上,在它的后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槐树林。
迅速从警车上下来,江若晚看着周围空空荡荡的空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里完全就像是个城乡结合部,啊,不对......
城乡结合部都不如。
四周什么都没有,说起毫无人烟也不为过,最近的住宅区也远在地平线的那一端,根本不可能有监控设备和目击证人。
“这里也太偏了吧,”于鑫也从车子里钻了出来,背着一个背包,眯着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想法不谋而合,“进入这里的线路太多了,排查起来很麻烦的。”
韩靖紧皱着眉,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副手套递给身旁的女人,幽深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棵异常郁郁葱葱的槐树,“过去看看。”
“报案人是一群来本市游玩的游客,因为迷了路,手机没有电,误打误撞跑来这里的,”高勇同样拿出手套快速带上,脚步不停的朝着槐树那里走去,“他们说,看到一个人影。”
“以为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就跟着来了,然后就发现了.....尸体的……一部分。”
一部分?
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江若晚快步跟上,大胆猜测着,“分尸?”
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高勇有些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他们,发现了一张人脸。”
“我去!”于鑫一嗓子直接嚎了出来,小跑着上前两步,脸上满是震惊,“不会吧?这么残忍?”
“不确定,于鑫你别一惊一乍的,”高勇斟酌着说道,转过头看着跟在他们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来熟的,“老吴,靠你了。”
自从背着他跑了整整三条街,还一起睡了一晚上,高勇已经把这个安静的有些过了头的冷冰冰男人划分到了自己人的队伍里。
好兄弟。
可一无所知的吴森尧只觉得这个大块头有点不正常,沉默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郁郁葱葱的槐树枝干足足有三个人环抱那么粗,枝叶因为春天的到来生长旺盛,满满的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
唯一不合时宜的,就是挂在最粗壮枝干上那张还在渗血的脸。
吴森尧脚步没有停歇,迅速走到树底下,轻轻擦拭着顺着树干留下来的血水,洁白的手套指尖迅速被染红。
拿到笔尖下嗅了嗅,熟悉的铁锈味道明显。
抬起头,看着那张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脸皮,浅色的眸子平静的像是无波的古井,声音淡淡的,“我去摘。”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答,三下两下就抱着树干上去了,身手敏捷,每一步都干脆利落,轻轻松松就爬到了目标位置。
在下面早就已经看呆了的于鑫长大了嘴巴,但是被口罩挡着,谁都看不见。
看来她这次死乞白咧跟来,是正确的选择。
灵活的拿着相机在每个角度都拍了多张照片,如履平地的吴森尧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把那张挂在树上的脸摘了下来。
平整的放在手上,低下头看着足足有三米多的高度,一张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了两眼,毫不犹豫的松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于鑫迅速上前,伸出两只手想要接住这个比她高了二十多厘米的大男人。
但......
后脖领一言不合就被人抓住了,于鑫转过头,就看到自家队小姑娘提在半空中。
轻轻松松的给抓了回来。
于鑫:“......”
另一边,吴森尧没有了捣乱的人“帮忙”,顺利的直接稳稳落在了地面上,双手上还平稳的拖着那张人脸。
慢吞吞的抬起眼皮,语气冰冷的像是雪山上的高岭之花,“这确实是一张人脸。”
手上的那张脸皮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脸颊上遍布着一道道极深的伤口,有的甚至因为拉扯的动作,能看到下面沾染着血水的白色手套。
五官已经不能称之为五官了,全部被伤口遍布,只能依稀的辨别出来。
异常轻稳的把脸皮放到工具箱上,吴森尧蹲下身,动作熟练的拿着放大镜细致的观察着,浅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只是瞟了一眼,江若晚就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微微皱着眉,伸出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没话找话的随意问道,“老吴会功夫?”
“警校的时候,这家伙散打第一名,”韩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这片地就在市区中央,但却这么安静,很不正常。”
“附近的房价早就破了六位数,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大的面积,完全就是明晃晃的人民币,不可能没有商人动心。”
赞同的点点头,江若晚看着远处喧闹的街道,双手抱胸,声音里满是疑惑,“虽然说槐树在民间传说里是不吉利的象征,但是也不至于离得这么远吧?”
就像是开玩笑似的,“难不成这里闹鬼吗?”
韩靖低着头看了她一眼,挑起眉,故意吓唬她,“说不定。”
江若晚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被她那个幽怨的小眼神逗笑了,韩靖摇摇头,熟练的给他家小野猫顺毛,低沉的男声柔和,“我去找报案人了解情况,去不去?”
“我不去,”江若晚很有骨气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