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鸾在赌,赌冷言不是一个麻木不仁只知道杀人放火听命行事之人。
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女子站在浓浓月色映衬的船舱里,白皙的颊边度上一层盈盈之光。
勾起的唇角,笑意盈盈。
“你知道这东西的作用,自然知道,江湖之中朝堂之上,很多人都想得到它,对有的人来说,它是利器,是上好的冰刃,是得到一切的宝贝,是容颜永驻的青春,可对于有的人来说,它是救命的良药。”
云青鸾知道的,江湖之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或许也都知道。
所以才会有如今的这样场面。
惨不忍睹。
血雨腥风。
女子说的不疾不徐,让人听得清晰:“有人因为贪欲,想要造成天下间动荡,百姓不安,民不聊生,有的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可有的,只想平稳的度过一生。”
“天下百姓,已经够苦不堪言,这样没有必要的东西,我只希望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造成百姓不安,整日惶惶度日。”
冷言握着的剑柄没有说话,视线看了云青鸾手中的云梦珠一眼,转身离开,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
云青鸾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没有把握,再继续打下去,自己会是冷言的对手。
毕竟人家一个大男人,她不过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小女人而已。
看着冷言离开的背影,云青鸾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稳稳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收起手中的珠子重新戴回脖颈处。
从手握利剑开始,云青鸾越发的肯定,冷言不是一个和安国公一样冷血无情心里眼里只有贪欲的人。
那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留在安国公的身边,可云青鸾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青鸾,你刚刚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身边突然跑过来的商娉,担忧的话语,声线不知不觉有些高,云青鸾微微错愕。
一直以来,商娉都是柔柔弱弱一副我见犹怜,让人心底总升起一股保护欲,这样疾言厉色的商娉,还从未见过。
话音刚落,商娉就发觉自己的口语有些着急,可话已经说出口,焦急的小脸越发的滚烫。
连带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都有些闪躲局促。
静谧的空气冷凝了片刻,就听见女子一声娇俏灵动的笑声,回荡在船舱的屋子里。
“呵呵......”
铃音悦耳。
动人心扉。
云青鸾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副长辈关爱样子的商娉,老生常谈。
“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自己知道分寸的,没事的。”
商娉知道云青鸾说没事,那一定就没事,可偏偏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担心,忧虑。
她看不得云青鸾受半点伤害,更见不得......
有些情绪,她控制自己不要轻易露出来,可有时候又忍不住。
她知道云青鸾很厉害,比自己看到的,想象中的更要厉害。
可......
商娉还想要说些什么,硬生生忍住没有再开口,点了点头,看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模样,这才开口:“屋子都成这个样子了,要不然换一间吧!”
知道云青鸾怕费事懒得动弹,商娉开口换一间屋子。
还是商娉够了解云青鸾,原本云青鸾就是懒得换屋子收拾,可视线环顾,瞥着窗边的门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利剑砍断,夜晚,不断的冷风侵袭,一定会伤风寒的。
为了自己的身体,云青鸾再想偷懒,也无奈的只好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自然麻烦商娉了。
幸好商娉也是个爱操心的,出门不带那两个小丫头,云青鸾还真是有些不适应,看来这淳王府的日子确实让她麻痹了许久。
很多时候,不像她以前的自己。
变化之大,令她自己都有些唏嘘。
可似乎,她又很享受如今的生活,这样总感觉,有生机,不再似以往枯燥无味,狠辣无情。
打了许久,已经过了子时,船上的船夫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经歇下了,因为云青鸾的动静实在太大,船夫也生怕在自己的船上出了人命,那这以后的生意也别做了。
看着云青鸾好不容易不打了,提起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听见云青鸾要换屋子,也爽快的答应了。
船夫看了看空余的屋子,找来找去,也只剩这么一间。
表情过于奇怪,云青鸾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眼还在发呆的船夫催促着:“还没好吗?”不就是换个房间吗,至于这么墨迹吗。
但鉴于自己把人家的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云青鸾也不好翻着白眼。
事实上,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怎么了船家,可是有什么为难处?”商娉生怕云青鸾焦急,看了眼船夫为难的表情,轻声询问:“若是因为屋子里的东西,你放心,我会照价赔偿的。”
赔钱?
云青鸾一贯小气。
在纪淳涩那里可是出了名的,这好端端就要赔钱,赔钱就赔钱,那也不都是她们的错,凭什么都是自己赔?
不满的话还没说出口,云青鸾的手腕就被商娉一旁拉住,示意自己先别开口。
船夫倒也不是为难什么,只是看着整艘船上就这么一间空着的屋子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听见身前的美人儿又如此开口,脸色有些窘迫,这才微微道:“倒也不是因为这些,只是,只是这船上倒是还有一间多余的屋子,就是,就是不在天字号。”
毋庸置疑,天字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