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轻扫过一旁太后让人送来的莲子羹,唇角勾起讥讽的冷笑。
看来还是为了她那亲生儿子。
‘哐当------’
瓷碗碎裂,脆生生的声音,响彻乾清殿内,门外的侍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暴怒,愤恨的声音,更是让侍卫们低下了头。
“你何时当朕是你的儿子,都是你逼朕的,都是你们逼朕的,纪淳涩,他别想好过。”
从皇宫救走云青鸾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淳王并不是世人口中那把无能,纪淳涩也懒得遮掩。
淳王府中,两匹快马急速奔向城门外,消失不见。
云青鸾从淳王府离开后,没有去姜茶所开的红楼,而是快马加鞭朝着江州的云松阁而去。
自己消失这么长时间,阁中那些不安分的长老估计早就迫不及待争抢这个位置。
云青鸾敛着眸色,清冷孤傲。
耳边急速奔驰过的风声,在呼啸着。
一路不曾停歇,直至江州渡口。
江边幽凉的冷风沿着江面吹来,在这几近墨黑的月色下,让疲惫一路的人有些清爽。
江面静的出奇,连往日波光潋滟的水波都不曾游。
诡异森冷。
云青鸾勒住缰绳,穿在身上火红幽暗绣着云纹的衣衫随风翻飞,长二卷的睫毛下,眸色幽深冷冽。
纤长细白的指尖轻轻扬起,身后紧紧跟随的梓之和姜茶也面色骤然清冷严肃,视线划过四周,江州渡口边上的树木,偶尔枝叶轻轻摇曳。
静的出奇,连一声虫鸣鸟叫也不曾有。
红衣飞扬,在冷下来的月色里,有些莫名的骇人。
云梓之眉眼轻佻,撇过空无一人的四周,可那淡淡凉风中夹杂的浓烈杀意,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说,不容忽视。
勒紧的缰绳,长而有力的双腿紧紧夹紧马肚,突然的停止,让马儿仰天一阵长鸣。
姜茶也感知到周围浓烈的杀意,似乎隐约间,鼻息处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她们出来的匆忙,一行七人,除了云儿和夏夜这两个不会骑马的,还有姜茶带着的两命女子,骑在马上带着云儿和夏夜两人,快马加鞭,在云青鸾三人停下的地方,约一刻钟才赶了上来。
两个小丫头胆子一向小,又从没有骑过马,如今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倒也不算太过惊慌。
夏夜来不及整理被风吹乱的发髻,就看见云青鸾停住的身影,忍不住询问:“小姐,怎么了?我们到了吗?”
因为马儿剧烈颠簸,还有些心慌气短,一边长长缓口气,一边巴掌大的小脸,看着清冷月色下的几人,觉得有些莫名。
环顾四周,除了一边的渡口江面,一条官道,两面山坡树林,夏夜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看着无人回应自己,各个面色凝重,连手中握紧的剑柄骨节都发青泛白,那冷冽的眼神让夏夜也不敢再继续追问。
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云青鸾视线扫过,敏锐的听力感觉到一侧的树林间有微弱的响动。
一瞬间,不等周身人来得及有所异动,云青鸾纤长的手臂猛然朝着那微弱响动的方向一挥,三枚飞针准确无误的隐没在发出响动的树林间。
速度之快,让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树林中倒躺在地的黑色身影。
随着那黑衣人倒地的瞬间,周围瞬间涌出无数人,手中举着银亮的刀剑,带着嗜血的味道,朝云青鸾一行人狂奔而来。
“啊-----”
夏夜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声。
姜茶和云梓之等人,也飞快的反应跳下马,提着手中的长剑,混迹在黑衣人群中。
场面一度混乱。
云青鸾扫过数十名黑衣人,这才注意到站在最后神采略微魁梧的中年男人。
男人并没有面蒙黑纱,手持铁鞭,粗狂的模样,让云青鸾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江湖之中已经消失匿迹的姚舵主。
如今再度出现,居然是为了朝廷中做事。
云青鸾唇角冷哼,眸色越发犀利,足尖轻点,朝着那躲藏在一众黑衣人后的姚舵主,冷冽银白的飞针,在漆黑浓郁的夜色下闪着森冷之光。
云青鸾的飞针,速度极快,整个江湖之上,能避开飞针的人屈指可数。
这姚舵主的身手自然不是云青鸾的对手,不然今日前来,也绝不会只是躲在那黑衣人身后,鬼鬼祟祟。
姚叶青感受到强劲掌风袭来,等看清楚时,泛着冷光的飞针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铁鞭猛然勾过一旁的粗壮的树枝,奋力拉扯过自己的身躯,但还是晚了一步。
飞针没过姚叶青的肩头,只差一寸,便会废了他的这条胳膊。
姚叶青忍着痛,长吁一口气。
这江湖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云松阁少主,可真不是盖得。
不过也就是凭着云梦珠这个宝贝,姚叶青也同江湖中人一样,觊觎着云青鸾的东西,江湖传闻得云梦珠者的天下。
很多人都以为云青鸾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身后的内功,无非就是靠着云梦珠这个宝贝,才会叱咤江湖。
自然觊觎的人多了,就少不了各路人马的追杀和暗害。
对于这些,云青鸾早就看淡了。
脚尖,稳稳落地,冷眼看着躲藏在大树后的身影,唇角轻勾,满是讥讽。
眸光撇过周围裹着黑纱的黑衣人,看着他们出手的路子,和眼尾处一看就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