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又用力推了推门,喊道。“连翘,你把门打开,先把这药喝了。”
“公主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这可是瘟疫,救不活的。”
楚云霓有些火大,“你主子我就是大夫,你还怕我治不好你?墨浔那两条腿我都能治好,这场瘟疫我也能治。”
话音落下,房门就已经被打开。连翘站在门口满眼通红,见她蒙着口鼻,自己也后知后觉用袖子将口鼻捂住。
楚云霓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把那碗汤药递了过去。“你先把药喝了。”
连翘听话的把汤药喝了,一边回的楚云霓刚才的问题。“奴婢这几日都听公主的话,一步都没有迈出过云霞阁。奴婢在云霞阁里都能被感染瘟疫,莫非宫中的形式……”
楚云霓紧皱眉心。
若真是如此,宫中一定会大乱,可现在宫里的风平浪静,甚至听不到任何在关于瘟疫的消息。
如果真的是如同连翘所说,那两个人同在云霞阁中,为什么就只有连翘感染了瘟疫,而楚云霓自己却没事?
连翘感染瘟疫一事实在是令人怀疑。
倏然,她的目光突然落在连翘手中的那只空碗上,楚云霓浑身一震。
这些茶盏有问题!
这些东西送过来之后,楚云霓先把自己屋里的茶盏又用药水泡了一一回,而连翘屋里的这些却还没来得及。
如果说连翘染了瘟疫而她却安然无恙的话,那有问题的可能就只是这些茶盏了。
“连翘,将你屋里的茶盏茶壶都拿出来扔了。”
连翘也察觉出不对,听了楚云霓的话,将这些东西全都扔在了云霞阁的墙角,再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烧个干净。
与此同时,宫中看似已经被克制住的瘟疫第三次汹涌来袭。除了太后、楚帝,和皇后几个宫中,其他的宫殿无一幸免。就是楚若澜的洛安殿也没能幸免,只能住在皇后宫中,更是方便了这对母女。
现在就算是楚云霓有心想要将这事儿捅破到楚帝跟前,也根本就没办法从云霞阁走出去。
换而言之,因为连翘染了瘟疫一事,云霞阁已经成了宫中危险之地,她们在里头还能自生自灭,但只要往外头走一步,那就是非死不可了。
宫中瘟疫反反复复,再这么下去,大楚还未被外敌侵灭就已经先被这场瘟疫给覆灭了。
这是大楚的灾难啊!
宫中瘟疫越来越严重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了留言,说此番京城外的瘟疫正是上天对大楚的预警。然而楚帝未做重视,所以上天又把这场瘟疫降在了大楚皇宫之中。
这是上天对大楚的惩罚!
先不论这话是从哪里兴起来的,就楚帝这般迷信的程度,即刻把墨浔召进宫中,一来询问祭天做法事宜,二来又将瘟疫之事,全权交给墨浔处置。
墨浔临危受命,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楚云霓在旁协助。楚帝本有些犹豫,毕竟云霞阁处境堪忧,楚云霓虽然会医术,但是俗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若是连她也染上了瘟疫,在宫里宫外的四处乱跑,岂不是又加重了这场瘟疫的恶状。
然而墨浔一力担保,楚帝也只能同意。
楚帝此番将瘟疫事宜交代给墨浔,就是对太子再次失望。太子好不容易才又得到的信任,就这么付诸东流,太子如何不气?
宫中,太子发了好一通的脾气。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太子从内殿中出来,众人一瞧,这又是那一位温润有礼的太子殿下。
许久未有人造访的云霞阁在今日被人拍响了大门。楚云霓没敢开门,只是站在里头问了问外头人的身份。
“七公主,是属下。”
楚云霓心口一窒。“卓迹?怎么是你?墨浔出事了?”
“七公主,属下奉国师之命,前来请七公主协助诊治宫中瘟疫。”
楚云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拒绝。“这事儿我帮不了。我这云霞阁里还有一个染了瘟疫的人呢。”
卓迹早已听说连翘的事情,也知道楚云霓的顾虑。
“可是公主,这是主子特地向皇上求的旨意。再说,公主难道不想查清楚,到底是谁把这场瘟疫带到皇宫里来的吗?”
卓迹的话又让楚云霓浑身一震。她将云霞阁的大门打开,却并未走出去,只是站在里头与卓迹之间隔出距离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宫中的瘟疫是有人刻意为之?”
卓迹颔首,“其实在京外瘟疫发生之前,主子就已经观测天象查到了此事,只是瘟星气势太弱,不足为惧。若是宫中有疫症,天象一定会有警示,主子也一定会有察觉。可天象并无任何异样,摆明了就是有人刻意将瘟疫带入皇宫之中。”
楚云霓心里凉了半截。
地方的官员未得召见不得入京,而从疫症之地回来的人就只有太子。莫非就是太子将瘟疫带到了皇宫之中?引得事件一发不可收拾。
楚云霓望向卓迹,而卓迹像是早已看穿她心中所想,“因为公主你医术了得,主子也只信得过你,便请了皇上,让七公主一同前往协查。”
“好!”楚云霓一口答应下来。
因为她是大夫,秉着的就是医者仁心的态度。而她最担忧的,就是怕墨浔会像太子那般,为了扼住瘟疫枉顾他人性命。
毕竟初识墨浔时他这个人有多冷血无情,楚云霓是亲眼见过的。
见到墨浔,楚云霓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自从那一日从钦天监回来以后,楚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