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轻嘲了一声。“她们两个好手好脚,又有着这样的本事,何须托付。”
楚云霓抿唇不语。
墨浔直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京城就要守京城的规矩。我不管你怎么答应的,但凡她们让我不高兴了,我一样不好说话。”
楚云霓依旧是没说话,但心里明白墨浔的大意。
陈家母女若是还敢再作,那不管陈老跟楚云霓是什么关系,他一样可以让陈家母女死。
“你找我什么事儿?”
墨浔渐沉的眸心又重新有了温度,“夜深了,该睡了。”
楚云霓皱了下眉。
不愿意说?不愿意说还喊她过来做什么?
“是不太早了。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墨浔将她拉住,“你干什么去?”
楚云霓莫名其妙,“回去,睡觉啊。”
墨浔把她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这里就能睡。”
楚云霓多看了他两眼。
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为什么要在这睡?”
墨浔眉峰轩起,“你说为什么?”
楚云霓想了想,“你一个人睡害怕吗?不敢起夜小解,怕尿裤子吗?”
墨浔神情微妙,楚云霓憋了一肚子的笑。“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两个院子就这么紧挨着,楚云霓几步路就走回去了。医书就在手边,楚云霓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扔了医书,洗洗漱漱,楚云霓就躺下了。
翻来覆去大半夜她才算是睡了,可入了梦,楚云霓只身在一间漆黑的屋子,她从前墙角翻了只蜡烛出来,光亮才起,楚云霓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屋里遍地都是虫子,食指大小,蠕动着身子,看似笨重,动作却很快速的朝着她爬来。楚云霓后退到了墙角,触手黏腻,抬头一看,墙上亦是如此……
“不要!”
她猛地惊醒过来,睁大的眼眸里还带着余惧。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算是平复下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接着的又是另外一场更惊悚的噩梦。
“啊!”
她翻身而起,光着脚的跳下床榻。撑着桌子心有余悸的喘息了好几声。手指触碰到光滑的瓷器,瞬间又想起记忆中的茶盏,惊吓中失手打翻了茶盏。
窗幔似乎是动了动,一瞬间,楚云霓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她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谁在那!”
窗幔根本就没有动静,仿佛刚刚那一下就是她眼花了而已。
楚云霓紧盯着那个地方,恍惚的像是看见有什么食指大小的东西冲着她爬过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已经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清醒的那一刻她猛地一下转身,跑了出房外……
院外隐在暗处的侍卫面面相觑。
——七公主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紧着又瞧见楚云霓光脚跑进了墨浔的院子。
——没什么事儿。
窗幔后头走出一人,皱起好看的剑眉,看了眼她好好放在床榻下的绣鞋,轻叹了一声。
紧着,他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察觉到这个动静,两个侍卫又是相觑了一阵。
——现在更没什么事儿了!
楚云霓跑到隔壁,猛地推开房门,冲着床榻上的人就扑了过去。
墨浔将她一把接稳,还还没得及张口,楚云霓就从他身上翻下,掀开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墨浔忍俊不禁,“怎么了?”
楚云霓这会儿哪儿还能留意到墨浔眼中清明,语音清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被吵醒的人。她把被子紧了紧,只露出一个额头一双眼睛,声音闷闷说:“太冷了,我过来跟你挤挤。”
墨浔不戳破,也不揶揄什么,只是挨着她身边躺下。
时辰尚早,但两个人都没了睡意。楚云霓心有余悸的盯着自己身边的墙壁,又小心的看了看被褥之间的缝隙,最后再往墨浔身边凑了凑。
“怎么这么冷?”
察觉到他手心冰凉,墨浔握住她的手,楚云霓才觉得安心了些。不满意手上的暖意,楚云霓的双脚已经不安分的动了动,脚指头灵活的撩开了墨浔的裤脚,那双从自己的院子跑过来的脚不要脸的贴在了墨浔的双腿上。
冷意让墨浔颤了颤,惹得楚云霓轻笑出声。
听见她笑,墨浔抿起唇角,单手将她整个人都拉进了怀里。
楚云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过片刻,眼睛已经睁不开,干脆就窝在他的怀里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墨浔看着怀里香软的人,又心疼又无奈。
他就知道楚云霓今晚一定会做噩梦,既然她不肯过来,那自己只能去陪着她,没想到亲眼看着楚云霓才入睡不久就被两次噩梦惊醒。
长叹一声,墨浔又把怀里的人拥紧了一些……
一样的黑屋子,一样的微弱烛火,一样的令人恶心的丑东西。
楚云霓睡梦中惊跳起来,倏然睁大的双眼里全是恐惧。
“云霓。”
楚云霓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楚云霓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蹿跳起来。墨浔一把将她拽回到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屋里太安静,两人又是这么贴近,墨浔能很清楚的听见楚云霓砰砰的心跳声。
他的手掌楚云霓后背轻抚着,“没事,我在你身边,不怕了。”
楚云霓平复过来,“我没事。”
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墨浔听了只是翻身而起,楚云霓受惊一般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你要去哪里?”
她头发有些凌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