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随着再次想起来的音乐,楚云霓竟亲手撕碎了身上的衣裙,而衣裙里并非是叫人尴尬不好触目的躯体,而是还有另外一番天地。
她的里衣里被绣上了一只只精致的蝴蝶,随着她偏偏的动作,这些蝴蝶在月色中竟真的舞动起来。
美!
美的像是天下的仙子!
墨浔目光不移,握着酒杯的手却更紧了紧。
“化蝶!”太后激动的站起来,一手拉着阿楠嬷嬷,一手兴奋的指着前头,“看见没有,化蝶了!”
阿楠嬷嬷擦了擦眼角,意犹未尽回道:“是,化蝶了。”
察觉太后要过去,阿楠嬷嬷忙扶着她。太后有些激动,“快点快点,哀家想看看那衣裳是怎么做的。”
到了戏台前头,楚云霓带着演出的宫女齐齐跪下,给太后请安贺寿,乐得太后连说了几个好字。
楚云霓搀着太后,讨巧的问着:“皇祖母,这贺寿礼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太后大手一挥,“有赏,统统都有赏。”
太后看着她这一身衣裙,叹道:“在那上头看着是绣出来的蝴蝶,原来是修好了剪下来再缝上去的?难怪你一跳这蝴蝶就像是在随风舞动,像是活了一样。原来是这样。”
楚云霓笑道:“还是连翘的手巧,孙女儿让她缝几只蝴蝶,见她只缝了蝴蝶的身子反而把翅膀露在外头,还骂她偷懒。皇祖母这么一说,孙女儿一会儿还得去赏她。”
太后满意的点头,“赏,也要赏!”
那边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让席上的楚若澜恨得是牙痒痒。
那衣服明明已经挑开了丝线,在台上一定会撕裂,到时候不管出演祝英台的是楚云霓自己还是另外找来的宫女,只要一出丑,这戏就没法再演下去。
当得知楚云霓自己出演时楚若澜还在心里肆意的笑了一番,更觉得楚云霓今天之后就会名声扫地,颜面尽失。毁了祭台能全身而退,毁了太后寿宴她也能?
可现在看来,楚云霓不仅能,反而更是落了个才女的称号。
楚若澜心里头是恨得要死。
太后对这份惊喜尤为满意,一扫刚才的困顿,直接回了席座不止,还又把楚云霓给喊到自己身边来坐下。
整场宫宴,不管是哪个得宠的皇子还是公主都没这份待遇,反而楚云霓得了这样的殊荣,确实是招来了一些嫉妒眼红,却没有人敢不服气。
有这么新颖又出彩的戏剧,之前那些大家觉得不错的才艺就都被压了下去,那头还未来得及展示的也没人带着心思去看了。
楚若澜紧咬着下唇,咽下心中的不甘,冲着上头的楚帝说道:“父皇,听说七皇妹在皇祖母面前答应要给墨国师治腿疾。现在皇祖母的寿辰也过了,想必七皇妹已经有时间给墨国师医治了吧?”
说罢,她看着坐在太后身边的楚云霓,“没想到七皇妹能给人这么多惊喜。”
楚帝望向楚云霓,“哦?你能治好国师的腿疾?”
楚云霓内心冷笑,楚帝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事儿,这会儿又装模作样的问什么问。
刚要开口,却听墨浔清冷开口,“七公主这话可是答应了有月余了,也没见你上门来给本国师医治过。”
“还有这回事儿?”
“你竟然不知道?宫里宫外的早都传遍了。”
“都一个月了还没去医,七公主怕是在说假话,根本就没本事?”
“这可是欺君之罪,没本事也得有本事。”
……
那边小声的议论传到几个人的耳朵里,听得楚若澜心情大好。她惋惜的看向墨浔,幽幽叹道:“自从墨国师来了我们大楚,大楚多年得天庇佑,国泰民安,皇妹若真能治好国师的腿疾那是最好。可如果那只是一句玩笑话,那皇妹可就有些过了。总不能叫人白期待空欢喜一场。”
得天庇佑?国泰民安?
楚云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楚若澜真是缺心眼儿,这会儿了就只想着要给她下套,不知道去讨好楚帝。
这国泰民安得天庇佑难道不是应该吹说是楚帝的功劳?竟说把这些归功给了墨浔?
在自己老爹面前这舔的有点儿过分了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楚云霓,探究怀疑,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楚云霓淡然回望过去,“既然许下承诺,云霓必然有信心。”
“既然如此,明日就劳烦七公主来钦天监,为本国师医治。”说罢,墨浔已经告退,自行离开了。
明……明天?
这么着急的吗?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了?
太后紧了紧一直拉着楚云霓的那只手,“哀家相信云霓有这个本事。云霓啊,大楚的国师可就交在你手里了。”
楚云霓眉心狂跳了两下。
太后这话说的好奇怪啊,她不过就是去给人治腿而已,干什么说的像是许配嫁人一般……
楚帝亦是点头,“既然如此,那国师的腿疾就交给你了。云霓,你可不能让朕失望,让国师失望,让大楚失望。”
楚云霓:……
这么大压力,你们直接把我封印在五行山下好吗?
直到宫宴散场,对于楚云霓的议论依旧没停下来过。楚若澜脸色一直很难看,甩着被自己拧得皱巴巴的帕子要回洛安殿时,却不经意间瞧见上官睿站在前头拐角处,与谁说着话。
楚若澜眼眸一转,抬脚朝着那边走去。
“云霓谢世子提醒,否则今天这一出戏还真的就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