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是一声声的倒吸凉气。
楚帝不敢置信,走到楚云霓跟前,“你说什么?”
墨浔将楚云霓护在身后,“云霓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皇上该问的应该是骆贵人与这位周太医。”
只见太后冲过去,狠狠给了骆贵人一个耳光。
“贱人!青楼里的脏东西你都敢弄到宫里来?你是嫌你骆家命太长了吗?”
骆贵人还在狡辩,“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墨浔睨着那两位太医,冷言:“骆家真这么了不得?你们身职太医,皇上跟前都敢撒谎不成?”
两个太医慌忙跪下,连声道:“回皇上,回墨国师,这骆贵人的脉象……像是有孕,又像是没孕……”
骆贵人哭喊道:“现在孩子都没了还有什么脉象?”
两个太医不敢多言,只是下意识的望着楚云霓。
这一望,楚帝自然就看成了怀疑,登时震怒。
只听“啪”的一声,在所有人都只注意到骆贵人的时候,楚帝的一记耳光已经重重的打在了楚云霓的脸上。
“皇上!”
“云霓!”
太后拦下楚帝,楚云霓则是已经被墨浔护在了身前。
墨浔欣长的身子将她遮挡住,一手抚着她挨了打的面颊,眼中心疼,冷怒,愤懑,甚至都有了些杀意。
“疼吗?”
墨浔的轻柔询问之外,楚帝的暴怒:“打从你在宫里头,朕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好好呆在宫外就呆在宫外,朕没叫你回来,你回来做什么?一回来就开始折腾,朕这后宫就养你一个人是不是?你就容不得朕有别的儿女了吗?承嗣、若澜、还有元正,全都被你给折腾死了,现在你连骆贵人腹中两个月大的胎儿都不放过?”
“楚云霓!你到底想要把朕的后宫,朕的大楚,霍乱成什么样子?”
“皇上!”太后一脸惊愕,简直不相信楚帝会说出这种话来。
见墨浔脸色风雨既来,冷漠的五官更凌厉,楚云霓眉心狂跳,忙从墨浔怀里退出来。
“皇祖母!”她稳了稳心神,“父皇并非是有心的。只是沾了这美人香,无法控制住情绪而已。”
听了这一句,一直紧绷着神经在旁边候着的福公公这才后知后觉,“对了!皇上这一个月来心情总是不好,奴才们在跟前做事儿也是心惊胆战,原来是因为这个?”
楚帝眼中已是森冷一片,“还敢胡言乱语!你整日就是顶着自己会医术的幌子,跟着这个恍惚骗子一起来妖言惑众,扰乱朝纲……”楚帝双眼猩红怒指二人:“来人,将这等乱臣贼子……”
“谁敢!”墨浔一声清冷,与楚帝的盛怒势均力敌。
太后身形不稳的踉跄了两下。
楚帝怒极,一张脸都有些狰狞起来。“墨浔,你是要反吗?”
墨浔直言,“若是之前的皇上,臣自然不会反。不过若是皇上执意要如此,那臣反了又如何?”
“阿浔!”楚云霓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抬手要去蒙住他的话,墨浔却已经把她拉到身边来,“皇上你自己看看,大楚勤政为民,英明神武的皇帝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阿浔,没有用的!”楚云霓咬咬牙,踮起脚尖在墨浔耳边说了一句话。墨浔眸心一沉,在楚帝要杀头之前就已经闪身过去,摁住楚帝的右肩,再将他的那只手伸开。楚云霓抓紧机会,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刺入穴道之中,不过瞬间,楚帝的龙颜就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眼中还有些猩红尚未褪去。
楚云霓收了针,缓声道:“父皇不必担心,有女儿在。”
随着她把银针都收回去,楚帝眼中已然是一片清明。刚刚虽然控制不住情绪,但意识里做了什么心里都记得。看见楚云霓脸上的红印子,心中愧疚不已。
墨浔松了手,跪下请罪。“臣不得已,还请皇上恕罪。”
楚帝虚抬了抬手,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
“罢了。你,无罪。”
楚帝这眨眼之间的变化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太后松了一口气,吓得憋在眼眶的眼泪顷刻间落下,“快!快把皇上喊过来!”
一帮人手慌脚乱的把楚帝搀扶过去做好,两位太医想要跟过去,但都知道自己医术不及楚云霓。楚云霓既然在这,又哪里轮得到他们上场。
这边在手慌脚乱,骆贵人那边又眼珠子到处转,不知道在心里又算计着什么。
楚云霓把墨浔扶起来,冷声道:“来人!将骆贵人拖到外头,将她的的衣裳除去,冷水浇透,没味道了再带进来。”
一声令下,已经有人进来将骆贵人的衣裳脱了,不管骆贵人如果叫喊求情,殿内早就没人理会了。
楚帝正在恢复精力,太后心急得六神无主,墨浔是外臣,场面上就只有楚云霓一人做主。
她指向那位周太医,“祭台的事情之后,本公主得空去了一趟医馆,正是你的医馆。本公主清楚的记得,你就是医馆掌柜的!当时你那伙计趾高气扬,说没有银子就不给抓药,更加看不了病。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现在的圣恩堂!没想到现在不做掌柜,反而是进宫做了太医了?还把美人香给带进宫里,撺掇骆贵人谋害当今天子?”
她冷笑,“来人,将这位周太医,连同骆贵人这个忠心耿耿的宫女一并拉出去审!若是不招,那就直接打死,株连九族!”
小宫女已经是吓得手脚瘫软,喘气都不敢大声了。周太医哪里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场面,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