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浑身一震,“你要杀谁?”
“都该死。”
楚云霓倒吸一口,“阿浔!”
墨浔不理,只是让卓迹把楚云霓看紧,自己就这么大步离开了。
楚云霓要追上去,又被卓迹给拦下。“公主安心等着便是,主子自会还给公主清白。”
“我清清白白用不着他来帮我讨。你让开!”见他杵在门口不动,楚云霓有些生气,“卓迹,你让开!”
卓迹依旧是杵在那里,依旧只是那一句话。楚云霓咬咬牙,“你不让开是不是?你若是不让开,我……”
话还没说完,卓迹一个手刀就将楚云霓给打晕了过去。口上请罪一句,卓迹将楚云霓送回到床榻上,吩咐丫鬟将其照顾好,卓迹又才追上了主子的步伐。
京兆府尹本来就是个鸡肋官职,吃力不讨好,挨人两顿骂也是应该的。但从未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在大街上直接把人给打晕过去,且还只是个侍卫而已。
一时间,圣恩堂背后的靠山是墨国师、七公主杀了人、墨国师纵容属下当街殴打京兆府尹的话题成了整个京城口中谈论的大事儿。
百姓们议论纷纷,那些前去找事儿的掌柜这会儿又一个个的都闷着不敢吭声。当时是跑的快,这会儿又后悔着没互相再通个气,正想着要叫自己家的伙计去别的医馆里互传个口信,伙计还不得出门,就有几个威风凛凛的侍卫闯了进来。
圣恩堂里,除了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挪走,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之外,其余的狼藉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唯一多出来的就只跪了整整一地的各家掌柜。
卓迹把最后一人带到,“主子,人都齐了。”
“齐了?”墨浔睁开那双冰冷的眸子,他语调微扬,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掌柜。“抬头,都看看,还有谁落下了。”
一帮掌柜各个都恨不得直接把脑袋塞到地砖里头去,哪儿还有胆子抬头。
“抬头!”
卓迹一声喝令,吓得那些掌柜齐刷刷的把头抬起来,相互看着。
“回大人……都齐了。”
“齐了齐了。”
其他人连声附和。圣恩堂里的小伙计点了点人头,又认了认样子,“不对,好像还少了一个。”
墨浔抬起冷眸,“到底是齐没齐?”
小伙计很认真的又点了一下,“京城里统共有六家医馆,算上我们圣恩堂,是七家。今日来了六个医馆门面掌柜,六个药材掌柜,外加十二个伙计,本应该是二十四个人。如今死了一个,应该是二十三个,可现在只有二十二个人!”
卓迹紧了紧手中寒剑,“没人说?既然如此……”
“是济世堂里管药材的范文德不见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是血溅当场,死了。
其余二十一个人吓得挤作一团,根本不敢去看那具尸体。
墨浔单手把弄着腰间的月牙白荷包,“今天围在死人跟前的,都有哪几个?”
这会儿已经是无人敢隐瞒,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的跪爬出来。墨浔轻抬了抬下巴,问:“就是他们几个?”
小伙计当时不在场,只能是坐堂的大夫站了出来。看了看那几个人,“还差一个。”
大夫看了一眼其他人,皆不是哪一张面孔。
毫不意外,这少了的一个,正是范文德。
所以当时下手的,一定就是他!
几乎不用再查什么,这一个结果就已经被所有人给认定了。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几个跪爬出来的瞬间就松了大口的气,“那大人,小的几个是不是能回去了?”
墨浔笑了。
那些人却慌了。
“国师大人!都是那范文德撺掇我们过来闹事儿的,这都是他起的头。”
“对对对,就是他起的头。”
“他挨家挨户的过来,说价钱若是不压下去我们这几家医馆都不用再开了。大人啊,我也只是想吃口饭,没想到他竟然杀了人!”
……
刚刚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这会儿就全都把罪责推到了那个没到场的人身上。你一言我一句,口诛笔伐,大有若是那人在此大伙儿一定要冲过去给他大卸八块的架势。
“呱噪。”
墨浔皱了下眉,不耐的吐出这两个字。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人这会儿就都消停了下来,各个低着脑袋,心中惴惴,不敢再看墨浔一眼。
安静又压抑的气氛中,只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众人惊慌一阵,心里使劲儿回想自己是不是自己刚才哪一句话又说错了。
“别在这,脏了圣恩堂的地方。”
墨浔虚抬了抬手,卓迹已然会意,吩咐侍卫将这二十多人一并带了出去。紧接着,外头凑热闹的人就尖叫着散开,圣恩堂门前,一片血流……
前去抓人的侍卫此刻已经赶了回来,回禀书:“属下等人赶到的时候范文德已经死了,京兆府的人已经把尸体给带走了。”
墨浔眼眸紧缩一瞬。
死了?
死的这么凑巧?
“京兆府?”卓迹冷哼:“这李牧还真是不识好歹。”
侍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卓迹沉下语气,“主子面前有话就说!”
侍卫硬着头皮正要说话,此刻门外又有人进来,正是之前不久刚被卓迹打晕过去的京兆府尹,李牧。
李牧对着墨浔先是行了个礼,转而又看看外头那杯当街处死的二十多人。他眉心紧皱,“墨国师,刚刚圣恩堂命案本官已经上奏给了皇上,请皇上下旨让本官彻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