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要生了?
疯了吧?
这人都死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楚云霓没那份耐性细细跟他们解释。见何太医不动,楚云霓又喊着知秋,“去找坛烈酒来,再去拿干净的棉布,还有准备热水。刚刚说的剪刀和匕首,找锋利的来。”
知秋似懂非懂,点了头刚要走,又被楚云霓给叫了回来。“针线!线要最好的,针也要最好的!快去!”
贺清婉听着这些,不屑的笑了两声,又继续扎了一根银针。察觉到面前这句“尸体”疼痛的颤了颤,她这才惊觉自己心中得意,手上便也大意的扎错了地方。可这会儿收针已然来不及,便只能将错就错,扎便扎了。
“我这有里!”
知秋刚下祭台,正要去寻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位老者便将自己一个随身的布包,外加一个酒葫芦递了过来。
楚帝尚在祭台,这不知身份的人送了个东西,知秋可不敢要。
“愣着做什么?剪子刀子,针线,酒,我这里都有了!你再等一会儿,那女人性命就没了,真的就一尸两命了。”
知秋心中一惊,正要伸手去拿,“放肆!”
一声冷喝,便是贺清婉。
贺清婉停了手上的动作,“你是何人?这场比试该有的东西我与七公主皆是一样的。既然要比试那就要公平!有什么就用什么。旁人不得插手!”
“混账东西!”老者怒道:“你俩是一样的病人?你随便扎两人能把人扎醒,人家那可真是真的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是你两根银针就能救得回来的?人家公主正在抓紧时间的救人,头发散了也没时间梳理。你穿得光鲜亮丽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敢在这里对着我指手画脚?你可知我是……”
“这位老伯。”一道清冷,压住了老者的怒气,“那这东西就先借着你的,一会儿便归还与你。”
墨浔一声令下,知秋便大胆的接了过来,谢过那老者后便赶紧将东西给楚云霓送过去了。
贺清婉恨不得咬碎这一口银牙。
“阿浔,你这心偏的也太……”
未等她话说完,墨浔就冷冷的收回了目光。贺清婉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委屈的一批。
楚云霓将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见了那精致小巧又锋利非常的小刀瞬间惊喜了一阵。抬头往祭台下看去,正好瞧见卓迹领着一名老者离开。
她收收心思,吩咐知秋用白布隔出屏障。一段白布明显不够长度,知秋看了看,又把贺清婉跟前那一块白布给捡了过来。
见那边已经围上了白布,贺清婉道:“既是比试就要公平,因着你是公主,所以已经给了你这些东西,现在你竟还想弄这个?是怕被人看,想要暗中使什么手脚?”
“贺清婉。”墨浔语气骤然冷了好几度。“你这银针,是不是该醒一醒了?”
当众被墨浔点了名,贺清婉下意识的往楚帝那边看去。楚帝的面色瞧的不清楚,但是福公公那一副阴戾的模样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再看那些太医,连连皱眉叹气,显然不满她连做戏都不会做个全套,还得让个算命的来提醒她醒针。
百姓们看不懂,但是那些大夫看得懂!人家有嘴,人家会说!
贺清婉恨死了楚云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先沉下心来诊治。
光是知秋一人根本就没办法拉住围布做成屏障,墨浔点了头,卓迹便过来帮了一把。围布拉上之后,楚云霓刚给女囚解开衣服,便听楚帝那一声:“把围布撤。这是比试,就是让人看的。”
楚云霓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她猛地站起来,“她是要生孩子?你们谁想看?活人生孩子你们男人还得避嫌,怎么,死人就不需要避嫌了?”
楚帝明显一愣。
她是在骂他?骂他这个老子?骂他这个皇帝?
祭台上下但凡是能喘气的这会儿全都被吓得个半死。
七公主果真是个不怕死的!
她本意是想直接开问楚帝是否想看?想看就自己过来看,难得还得指望着一个死人爬过去让楚帝看?
自然的,楚云霓不敢这么说。
无视楚帝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楚云霓又蹲下身子继续解开女囚的衣服。拉着围布的知秋与卓迹两人都惊得直咽唾沫,卓迹还有墨浔做主子,知秋却只能硬着头皮,等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刻。
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奇迹!
那老者的布包看着虽然染了风尘,但里头的所有用具都是用干净的棉布包裹,隐约闻着还有些酒香。
楚云霓心神一动,那老者竟还知道用烈酒浸湿棉布,当做酒精棉一样的包裹着用具,防止细菌感染。
在医者面前,时间便是生命。楚云霓稳了稳心神,顺了顺女囚腹中的胎儿,又给她用烈酒消了毒,以手术刀的姿势,就着那把小刀子,开始了手术。
听见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卓迹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知秋,好奇的转身看了一眼。就只是那一眼,知秋便赶紧扭过头去,弯着腰干呕起来。楚云霓地低斥一声,知秋才又强撑起身子,可那双紧紧抓着围布的手却颤抖不已。
时间缓缓过去,贺清婉那一位已经是起死回生,在得到百姓们小小的呼声之后便就黯然退了场,甚至自始至终台上那几位老太医都没正眼瞧过。
“哭了!要哭了!要哭了!”婴儿脐带绕颈,又因为母体状况憋得整个小身体都青紫,楚云霓急救一番,嘴上一直念着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