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鞠子洲就这一条腊肉和一只水煮鸡蛋,大口吃着面条。
很可惜,此时并没有蒜,不过,有葱,还是颇为安慰。
鞠子洲吃了一口腊肉,就了一口葱白,大口嚼食。
嬴政见他这样粗鲁吃饭,眉头一皱:“你倒是吃的安稳!”
“我怎么了?”鞠子洲吃了一口葱,问道:“难道是牌股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嬴政拍了拍鞠子洲的肩膀,示意他给自己让个位置。
鞠子洲不情不愿地王旁边挪了挪,嬴政于是施施然坐了下来:“它直到今天都还在涨价,你觉得这是没问题的?”
“有人愿意接盘,它为什么不能涨?”鞠子洲呼呼噜噜地吸了一口面条。
“你说话就说话,不吃了行不行?”嬴政烦得厉害。
“那你得等我吃完吧?”鞠子洲翻了个白眼,放下饭碗,端起放在旁边的凉白开灌了一口。
嬴政嫌弃着,尝试了一下面条。
倒是挺顺滑,不过配菜差些,而且葱居然生吃!
不烤的葱,也是能吃的吗?
他尝了尝,味道并不好。
“呸,这么难吃!”嬴政唾弃:“我没记错的话,你在两天以前就没有再买卖木牌了,对吧?”
“嗯。”鞠子洲点了点头:“现在已经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了。”
“你不参与进去,为什么那东西还在涨?”嬴政问道。
这是他所不解的。
“因为它之前一直在涨。”鞠子洲回答。
“之前在涨就能继续涨?”嬴政鄙夷:“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的话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因为大家都有信心。”鞠子洲说道:“他们都很相信,自己不会是最后接盘的人,其实这玩意儿就是看谁跑的慢。”
“一旦有人大肆倾销的话,大家马上又会立刻惶恐起来,这东西也就会立刻开始降价,到时候不要说涨了,能不能剩下最后我之前售出这东西的价格都说不好。”
“就这么简单?”嬴政不敢相信。
“就这样简单!”鞠子洲吃了一口肉,就了一口葱:“这玩意儿最开始的时候,还算是有点用处的东西,但是当大家参与进来之后,其实买和卖的,早已经不再是那区区的一亩地了。”
“那是什么?”嬴政不解。
“什么也不是!”鞠子洲虚捏了拳头,将手递到嬴政面前:“你看,你说我握住了什么东西吧,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握住,但你要说我什么也没有握住,那我马上又能告诉你说,我其实握住了一缕清风,一口气。”
嬴政恍然,点了点头:“所以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要说出来嘛!”鞠子洲笑起来。
他笑得开心,笑得人畜无害。
这笑容真阴险!
嬴政摇了摇头:“这点道理,那群人为何会不懂呢?”
“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在赌。”
“都想着赚快的,都想着自己的运气不会差,都想着怎么也不应该是自己最后接盘。”
“所以……”
“所以最想要赢的,就会输的最惨!”鞠子洲吃完了面条,将手中的葱段缠绕在腊肉上,一块送入口中:“大家都在赌!”
当赌局正式开始之后,其实赌的是什么,根本就无关紧要。
最重要的是,谁会赢。
而数学告诉大家,最终赢得最多的人,一定是庄家。
运气,永远都赢不过钟开莱。
“那……”嬴政有些担心:“最后输家怎么办?”
“输都输了,只能寄希望于赢回来呗。”鞠子洲语调轻松:“到时候王翦回来了,到时候地制改变了,到时候,只要我们不是吃独食的人,那么总会有跟我们一起赢了的人跳出来指责输家的,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庄家操心吗?”
在这种对于参赛者而言相对还有些公平的游戏而言,在游戏里赢了的人,通常情况下,说话的分量,要比本就稳坐钓鱼台的庄家更大。
而在这种“炒”起来的环境当中,依靠“炒”而实打实的获取到了利益的人的话语,往往比组织游戏的人本身的话语更要有威信。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庄家,但每个人都有机会赢。
所以赢家的经验、赢家的话语权比重会格外重要。
人们往往会仰视那些凭本事赢了的人,并且向他们学习他们能够在游戏中赢得大量利益的各种操作。
有些话听不懂。
但嬴政并不在乎。
“这样……”嬴政想了想:“其实就是我们和一些人去吃另一些人的家产,对吗?”
鞠子洲悚然。
但很快又释然。
“算是吧。”他尽量语气平淡。
嬴政摇了摇头:“商贾的义理就是这样统治天下的吗?”
鞠子洲不说话。
他在想对策。
“矛盾这样做,是转移了吧?从我们这样稳赢的人与他们所有参与这个游戏的人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了……”嬴政思索着,很快又摇头否定:“不,不是的,不对的!”
要求太苛刻了!
“这个游戏是有极大的局限的,首先就是需要大量的空闲时间。”
“其次是准入门槛。”
“然后是消息的流通和一个具有极大权威的见证者……甚至必要的时候,这个见证者还要有能够压服一切反对的声音的能力……”
“最后,才是各种各样的凭证……”
嬴政思索着,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样的游戏,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