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胁坤主动接近真英悦,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追求真英悦,真英悦成为女皇,自己若能迎娶,哪怕是嫁给女皇,也能依靠家族势力,成为北安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自然知道真英悦对叶天的心思,可真英悦不反感自己的态度,又让西胁坤浮想联翩。
可如今,真英悦亲手烹饪了鸡汤,又听说了真英悦在帅帐之内情绪爆发的消息,西胁坤彻底明白,自己在真英悦眼中,不过是个用来气叶天的工具人。
真英悦这里没了半点指望,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如今的安全,西胁坤不得不做点什么。
叶天在梨沙城大杀四方,北安权贵里已经没了领军人物,自己今日当着叶天与联军诸将的面越是强硬,就越能获取权贵们的好感。
一个敢于正面硬钢叶天的人,就算他不想,权贵们也会推举他成为新一代领袖。
至于自己的安全,西胁坤相信,自己越是正义凛然,叶天越不敢杀自己。
“公主殿下,您是我们北安的公主,被杀的百姓也都是你的子民,您为何熟视无睹呢?”
“西胁坤,话不能这么说,古月人扫荡四方,与周人并无直接关系!”
西胁坤自然知道,无论央青山是忠于真英悦还是忠于叶天,都不会忠于自己,对他自然也不会再有好脸色,冷笑道:“怎么,你要给自己的主子洗白?好,我倒要听听你的歪理邪说。”
“你刚才说得对,可不全对,以前古月人拿到他们满意的钱粮,就会退去,的确是因为不愿意折损人手去攻打权贵的庄园堡寨。
可你忘记了,现在古月军中装备了诸多火炮,权贵的庄园堡寨再牢固也挡不住火炮的轰击。
以前没有火炮,古月人要就要打造攻城器械,费时费力,攻击之时还会折损兵力,可如今,他们的火炮能轰开任何一做庄园堡寨,铁岩城够坚硬了吧?可最终不还是陷落了?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以前古月人不擅攻城,索要了钱粮便会退去,可如今他们拥有了破城的能力,一点钱粮就能满足他们的贪婪么?若如此,就不是古月恶狼了,他们想要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我现在不和你谈推测,我只和你谈事实!”
“够了!”
叶天出言喝止住了想要说话的诸将,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洪狗子深鞠一躬。
“陛下!”
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将洪狗子放开后,叶天一脸沉重道:“朕不知道是下面人执行之中出了什么问题,可终究是朕的责任……是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家人,对不起你的乡亲们,对不起所有惨死于古月刀下的北安百姓。”
大屠杀之中放一个活口,让活口去不断传扬他们的强大凶残,让其他人不敢生出抵抗之心,是古月人的惯用手段。
全村被屠,就自己被侥幸得活的洪狗子埋葬了所有村民后,便直奔联军军营而来。
哀莫大于心死,失去了所有的洪狗子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在临死之前去问一问叶天,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们。
如今叶天见到了,还险些咬掉他的耳朵,洪狗子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哪怕被凌迟处死,他也认了。
至少让叶天知道,北安的土地上有他洪狗子这号人物,知道北安人不是牛羊牲畜,自己没杀了叶天,可自己死了之后,到了阴曹地府也有脸面去见亲人了。
设想过无数死法的洪狗子说什么都没想到,堂堂大周天子,竟然会给自己鞠躬赔罪。
一时间,洪狗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洪狗子,你的经历,是一场悲剧,不能让悲剧继续上演,朕已决定,即刻展开对古月军的全面进攻。”
话音一落,营帐之内立刻大乱。
边绘直接说道:“铁岩城一战,不仅极大消耗了古月军的军需物资,疾风营更是一举焚毁了大批粮草辎重。
如今联军坚守阵地,就是和古月人打消耗,有畅通的尅平河,真腊的补给能源源不断运送到前线,联军有打持久战的资本。
而粮草补给不足的古月军拖不起,时间越久,他们就会越急躁,也会露出破绽。那时才是我们出击的好时候!”
“是呀,陛下,铁岩城的胜利是无数鲜血换来的,不能白白浪费呀。”
“陛下,作战计划早已拟定,不能轻易更改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能因为已经死掉的人,让更多的官兵去死呀。”
“砰”的一声,叶天一掌拍在桌面上。
这一掌太过用力,竟然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你们说的,朕都明白,可你们还记得,自己为何而战么?”
诸将沉默,叶天继续说道:“朕从一开始就说,这一仗,是为饱受古月劫掠屠杀的北安百姓打的,是为不想再受古月压迫盘剥的真腊百姓打的,也是为不想被骚扰沿海的大周百姓打的,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如今百姓正在受苦,我们就能坐视么?战事拖延越久,古月粮草就会越短缺,他们就越会疯狂的劫掠,朕能下旨牵走五十里内百姓,还能牵走百里之内的百姓么?
若一直在迁移百姓,古月人来了,咱们就跑,那还打什么仗,今日洪狗子点醒了朕,朕之前,只想如何减少损失,如何增加胜算,却忘了初心,若放任古月人肆意杀戮百姓,那这一仗还有什么意义?
仓促出击,咱们没准备,可古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