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回答倒是令我有些意外啊!”
中年书生的羽扇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旁边一大汉嗤笑一声:“哥哥,我看咱们是对他太好了,张嘴就胡说八道,要不交给我吧,我手里下一个小兄弟是屠夫出身,去骨刀玩得炉火纯青,帮他剃两根骨头,就什么都招了!”
这大汉一头红发披肩,全身上下都毛茸茸,如今已入秋的世界,竟还敞胸露怀,一团乱糟糟的红毛顶在胸口,再加上他恶行恶相,俨然是个人间活鬼。
听那恶毒话,铁胆就要吓尿裤子了,一看大汉长相,直接就哭了出来。
“饶命啊,好汉爷爷们饶命啊,小的不敢有一句虚言,确实确实是一只大虫。”
中年书生用羽扇指了一下红毛大汉,温和道:“你的这位好汉爷爷,有个名号叫赤发鬼,你想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铁胆痛哭流涕,脑袋摇得跟卜楞鼓似的:“不想,一点也不想,你们听我说是这样的。”
铁胆都快吓尿了,哪还敢怠慢,当下飞快把前因后果说了一边。
景阳冈上如何闹大虫,他们如何上山打虎,又如何被擒,发现老虎已经成精了会说话,最后是他们的逃跑计划。
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了出来。
说完后,铁胆摊在地上抽泣,几个头领却若有所思。
红头发大汉双眼发亮:“加亮哥哥,你说咱们好容易出来一趟,回去给晁盖哥哥送一张虎皮做礼物如何?”
“刘唐,不要胡闹,让加亮哥哥斟酌!”旁边有人呵斥道。
说话的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黝黑浓密,根根直立,颧骨高耸,眼神如电,手中一直握着把钢枪,仔细的上油。
赤发鬼刘唐嚷道:“林冲哥哥,这可是一只老虎精啊,百年难得一遇,机会难得不能放过啊!”
又一白面大汉道:“我倒是觉得,刘唐哥哥说得不错,咱们出来有些时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刘唐道:“白胜说得对!”
这时阮小七走了过来,笑着问道:“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白面书生抬头,微微颔首:“阮兄弟来啦,坐吧,听到了个新鲜事儿,咱们商量一下!”
阮小七抱拳:“多谢吴用哥哥!”
刘唐嚷道:“阮兄弟,景阳冈上那只大虫成精了,能说话!”
阮小七:Σ(っ°Д°;)っ
白胜笑道:“加亮哥哥,依我看这事儿倒是可以琢磨琢磨,咱们来了百多人,收拾一头大虫还不是轻而易举?
至于成没成精,还有待考证。不如这样,我跟刘唐哥哥带着些弟兄去探查一下,如确有其事,合该咱们兄弟发财,点齐人马打杀了就是。
如是假的,回来自然对此小人抽筋剥皮!”
铁胆直接就尿了,大叫:“是真的,是真的!”
吴用温声道:“白胜兄弟考虑的周全,就交给你去办吧!”
刘唐一个高蹦了起来,哈哈大笑:“降妖除魔去咯!”
林冲忽的站了起来,道:“我也去吧,万一真是成了精的大虫,两位兄弟怕有些吃力!”
白胜大喜:“有林冲哥哥帮忙,此行无论真假,都可保万无一失!”
三言两语商定,林冲三人点了三十喽啰,押着铁胆匆匆而去。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阮小七摇头:“哥哥,这不是节外生枝么?公孙哥哥就要回来了,万一出了问题,咱们可不好交代!”
吴用轻笑:“无妨,憋了这么久,弟兄们都坐不住了,去活动一下也好。西门家不足为虑,她不来便罢了,再来就让她有去无回!”
……
等武松醒来的时候,已经圆月高悬。
站在宽旷的院子里,活动着身体,他心中的吃惊仍在持续。
这符法道法竟然是真的,那么重的伤,正常人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如今只睡一觉就完好如初,当真不可思议。
“二哥起来啦!”
李瓶儿端着托盘走过来,打了声招呼直接进了屋。
“起来了,妹子伤势恢复如何?”武松跟进来,边打量边问道。
“已经没事儿了,二哥呢?可有不妥?”
“没,那符水……”
“当真神奇是吧?”李瓶儿过话头,笑道:“这就是道法啊,可惜我资质有限,也受不了修道的清冷生活,否则早就缠着外公教我根本法了。”
说话间,李瓶儿已经手脚麻利的摆好了一桌子饭菜。
随后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壶酒。
武松惊喜:“这是?”
李瓶儿调皮笑道:“本来外公是不许的,怕二哥饮酒误事,但二哥伤势痊愈,怎么也得清楚一二,只有三两,如何?”
“诶呀!妹子果然是我的亲妹子啊,深得我心!”武松激动。“不过老丈那里……”
“我早就知道啦!”
张大胆走了进来,看了武松一眼,又看了看扮可怜的李瓶儿,心软叹气:“你呀,合眼就嫁了呗,外公又不是不同意!”
“外公,都说了另有隐情的!”
“好好,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张大胆摇摇头,坐下来道:“时辰差不多,吃完饭立刻出发,按照计划行事!”
“是!”x2
武松李瓶儿面色一正,低头吃饭。
待会有事儿,三人吃饭速度都快了不少,三两下填饱肚子,做了下简单的修整,推着一辆方方正正的小车,径直往景阳冈的方向而去。
……
景阳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