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被激起攻击本能的格里赶到了,一口就死死的咬住了流里流气那家伙的前臂,这次可不是开玩笑或者做游戏了,尖锐锋利的犬牙刺破皮肤,深深的扎进肌肉,并且朝着骨头是疯狂的挤压,毫无疑问的产生了巨大的痛苦。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很快周围的住户就有人出门来查看情况了,当见到不远处恍惚的人影,剧烈喘息、满头大汗的钱洪这才把手中的砖头一扔,转而又拿起了对方掉落的那把小刀……
一个小时之后,厂保卫科的一处值班室里面,几个伤残人士正在沉默的对峙,眼神儿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与恨意。
受伤最严重的是流里流气那小子,他脑袋上缠着纱布,一只手还吊在胸前,坐在坦白从宽、保卫生产的标语下面是沉默不语,而在值班室的另一边,钱洪不知什么时候也受伤了,所以额头位置贴着纱布。
同样受伤的格里就趴在钱洪的脚下,任由钱洪用一团纱布按着它左腿位置的伤口,并且大量的血已经染红了皮毛与纱布。
那边关键性的小刀就放在值班室的桌子上,两个带着红色袖标的保卫科干事正在刷刷的写着什么。
“卫生院也去了,现在说说吧,到底为啥打架?猫大个岁数居然还动刀了,真能耐呀!”一个五大三粗的保卫干事是习惯性的大声质问起来,那嗓门震得格里都专门的望了他一眼,但很快又重新躺回了地上。
真的进官了,流里流气的家伙可就彻底蔫了,他是鬼头鬼脑的看了看钱洪,见到钱洪面无表情的样子,犹豫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能憋出来,只能继续在那保持沉默。
“咋地了?吃扑落蛾子被毒哑巴了?舌头让狗给叼走了?”健壮的保卫科干事,连挖苦带讽刺的追问着,见流里流气那家伙就是不肯开口,转而又把视线投向了钱洪:“要不你来说说?”
“我妈我爸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没想到钱洪也丝毫不给面子。
“我真是服了,现在小孩都这么犟了嘛?”保卫科干事看着自己的同时感慨道。
“再晾他们一会儿就都老实了。”说着说着另外一个戴眼镜的保卫科干事就走出了值班室,等强壮的家伙抓起小刀离开后,钱洪跟被自己敲破脑袋的家伙才悄悄的对视起来。
“待会儿管好你的嘴,要不然……”无计可施的家伙只能又一次威胁起钱洪来。
“你省省吧,我不提上次的事情,也不提你抢钱的事,但是你就准备好赔钱吧?”但钱洪却冷冰冰的回应道。
“我赔钱?应该是你赔我钱才对,你看你把我脑袋打的。”
“伤人顶多赔点钱,抢劫可是要坐牢的,况且还是一连两次,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我……大宇?大宇你没事吧?”被开瓢的家伙正想辩解,但是一声声叫嚷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即火急火燎的老妈就一把推开了值班室的门,冲到钱洪的面前上下打量,当她看到儿子额头处的纱布时,心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紧跟在后面的老爸,他的反应就比较直接了,先是扫了钱洪一眼,然后就要往流里流气那家伙那边冲,不过保卫科干事立刻就拦住了他,而且钱洪还注意到,张强他爸张卫东也来了,但暂时就站在屋外没有说话。
“这、这是咋整的呀?你认识他吗?他为什么要打你?而且还动了刀?他脑袋上的伤真是小大宇你打的?你倒是说话呀?”老妈提出了一堆的问题,幸好钱洪刚才早早就已经编织好了答案。
“我刚才领着格里在幼儿园那边溜达,半道上遇见了他,我不认识他,可他问我瞅啥,我没吭声,然后他就骂我,对了,他还踢了格里一脚,然后格里就不停的朝他叫唤,结果他就把格里给扎伤了。”很明显,钱洪就是在故意淡化这事。
“跟着那?”那个强壮的保卫科干事一边记录一边往下问。
“看到格里受伤我就急眼了,冲上去跟他打起来了,谁知他的刀就划到了我这里,然后我就捡起一块砖头打了他的脑袋,当他又想拿刀扎我时,格里就冲上去把他给咬了。”钱洪说着说着又轻轻的抚摸了格里两下。
“白金斗,是这么回事吗?”保卫科干事求证起来。
“是……是这么回事。”流里流气的家伙低着头回答,他总不能自己揭自己老底儿吧,所以就只能认同了钱洪的说法。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一个寻衅滋事,一个自卫还击,双方对这个结论有什么异议嘛?”保卫科干事简简单单的就给事情定了性。
“白金斗你坐直了,真不是我说你,你小子都快把这当成家了吧?一个月你想来几趟?平时偷鸡摸狗也就算了,可今天你算是得瑟到头了,看人家告不告你吧,要是咬死了要告你,那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没想到那个强壮的保卫科干事跟白金斗还好像挺熟的样子,站在那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训斥。
“告!当然要告,捅了我们家狗,还划伤了我儿子,这要是再往下一点眼睛就瞎了,我一定要告!”老妈搂着钱洪,一副恨不得吃了白金斗的表情,可恰恰就在这时,另一对中年夫妇也到了,应该就是白金斗的家人了。
“啪!”上来二话不说就先是一个大耳刮子,狠狠打的白金斗倒在长椅上之后,进屋来的男人才愤怒的咆哮道:“说,这次又惹什么事了?是不是把我跟你妈折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