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居委会的单元组长,王芳阿姨是来进行摸底跟登记的,老妈自然就是问什么回答什么,随着两人渐渐的熟络起来,言语间就慢慢的带上了笑声,王芳阿姨对新家的装修进行了赞美,而老妈则是一边客套、一边邀请王芳改天来吃便饭。
半个小时后,吃完饭的钱洪就出门了,可他人还在往江边方向走,忽然间就接到一条信息,竟然是货站那边发来的,说是有批货到哈站了,让尽快去提取,超过下班时间就要收取加倍的理货费。
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钱洪只能又掉头赶到了哈站,临时在大街上抓了一辆小货车,从货站把整批货都取了出来,直接往民贸商店魅之屋那边运。
根据之前陈长安跟自己的联络,这些应该就是老叔公他们村发来的服装了,至于它们在民贸市场上会不会受欢迎,这个还要具体销售看看,如果证明走的不错,那钱洪就会立刻给陈长安汇过去一笔钱,再接再厉。
周一、临近中午、风和日丽,当这几个条件凑到一块,那就意味着民贸市场肯定是人山人海,因为本地的零散顾客都要上班,所以这个时间能来溜达的,不是搞批发的贩子就是老毛子,一眼望去人头攒动的是好不热闹。
小货车花了大把时间,好不容易才穿过三轮车大阵、挤到店铺门口老,接着钱洪让司机按了按喇叭,结果彩凤阿姨她们就马上出来了,这样钱洪下车一招手,众人立刻就开始卸货,望着那半人高的大包,彩凤阿姨跟燕子姐都表现的非常兴奋。
能够在民贸市场混下去的,那个不是人精呀!
现在看到这边有人卸货,那立刻就嗖嗖嗖的凑过来,要嘛横着眼打量,要嘛就直接询问了起来,绝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商机。
“小兄弟,这批来的还是鞋子呀?”这一看就是坐地户,连彩凤阿姨她们主销什么都清楚,于是就想当然的猜测了起来。
“这回还真不是,单买鞋子没啥意思,所以进了点衣服配合着卖。”钱洪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就一面搬动面前大包,一面回答起来,引得那些凑上来的家伙是眼睛一亮。
哈尔滨人敢穿、会穿那是有名的,如果这一车大包都是服装,那可要比鞋子有意义多了,样式好看、质量也过得去的话,那分分钟就能换成钱呀,这下子那帮人又不禁往前凑了几步,真希望双眼能够变成x光射线,抢先一步看到大包里面的情况。
“小老弟你这衣服是从那批的?北京?杭州?总不能是上海吧?”
“托人从义乌拿的。”
“那能让我看看样式吗?如果相中的话,我给你个好价钱。”
“别着急呀,等我把货先码进店里再说。”
……
钱洪故意吊起了对方的胃口来,说心里话钱洪并不希望卖给这些人,尽管他们有钱,但他们压价压得太厉害了,远不如零售又或者是卖给老毛子合适,不过第一批货总是要试水的,所以钱洪才没有把话说死。
很快的,大多数货物就都运进了店铺,卧室跟厨房里面都塞得慢慢的,就连卫生间里面都堆了两包,但是当钱洪给小货车司机结账,彩凤阿姨在点数,燕子姐在搬运最后一包时,猛地就听啪的一声,捆绑大包的塑料打包带突然就崩断了,这下子大包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钱洪回过头去看,燕子姐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但是因为大包太过沉重,这一摔就有部分衣服从里面漏了出来,顿时就让那些围观的人又是起哄、又是期待、又是伸脖子张望。
既然是藏不住了,那就干脆趁这个机会亮亮相吧!
“燕子姐没伤到吧?”钱洪一边问就一边蹲了下来。
“我没事,就是衣服弄埋汰了。”燕子姐很是自责的回答。
“没事,你先不用捡了,把你手里的先包进去,然后拿块大点的布出来,要结实点的。”
“好”
燕子姐匆匆的回店里面去了,而钱洪就上去把大包的破损处一撕,几乎当街给撕成了两半,这下里面一件一件叠好的羊毛衫也就全部暴露了出来。
这肯定是牛娃叔家生产的,因为样式就是钱洪发明的拼凑菱形块,这在哈尔滨的市场上还是独一份,一瞬间就让那些看热闹的家伙都议论起来,一双双眼睛好像见了血了野狼,都不带拐弯的,那真是直勾勾的死盯着看。
“老弟,你这羊毛衫不错呀!多钱一件往外批?”
“老弟我是44号床子的小贵,我家是专门卖羊毛衫跟毛衣的,你这批货给我吧,我全都包圆了。”
“啥你就包圆了?老弟给姐个实得惠儿的价,姐先来200件。”
“我也要……”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钱洪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还没亲手摸到衣服那,这帮贩子就已经迫不及待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尝试再次成功了?
这时燕子姐就拿了一张床单出来,生猛的往地上一铺,然后就开始从大包的缺口里面往外掏,将一件件羊毛衫整齐的码放起来,这下可就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原来除了菱形块之外,这批衣服还有不少其他的花式。
当一个女人拿起一件羊毛衫,仔细的观察袖口、领口、腋下这些部位的走线时,钱洪就干脆来了个现场议价,提高嗓音的叫道:“这批高比例羊毛衫,我拿货是50一件,加上到哈尔滨的运费,乱七八糟就差不多60了,你们总的让我赚点吧?现在75一件,诚心想要的进屋里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