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你这太专业了,我不用那么麻烦,你就找个国庆、元旦用过的那种红旗,然后给我往上加几个字就行了。”
“还要加字?大宇你到底要干啥呀?”
“哎呀四姨你就别问了,快点帮我弄吧,我是真的着急要。”说着说着,钱洪就拉着四姨的手臂一顿狂摇,接着又拿脑袋在四姨的肩膀上一顿狂蹭,不但弄得四姨无可奈何,就连屋里的那些女工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小伟你就快给你外甥弄吧,红旗我记着就搁在布料仓库门口,加上几个字抬抬手就完事了。”
“是呀,反正这活儿也快弄完了,也不差这十分二十分的。”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拿这孩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跟同事说完,四姨就带着钱洪来到了布料仓库,果然是在门口的角落中翻出了一堆的红旗,四姨顺手就扯出一面巨大的绸子红旗。
“这个行不行?”四姨问道,可是她一回头才看见,钱洪居然盯着一大堆破布条在出神儿,又好气又好笑的四姨就轻轻给了钱洪后脑勺一撇子:“你瞅啥那?我问你这红旗行不行?”
“行行行,这个太好了,可是四姨,这些布条你们还有用吗?”钱洪指了指那些破烂。
“没啥用,这都是裁剪下来的,也就能绑个拖布,弄不好还会掉色。”
“哪能给我点吗?”
“你要它干啥呀?”
“我想拿来绑东西、固定。”
“那你就自己装吧,都拿走了打扫卫生的还的谢谢你那!”四姨说话间,突然就想到了什么,随即脸色一变,一把抓着钱洪就正色警告道:“大宇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拿这些东西去玩火呀!”
“四姨我都多大了,谁还玩火呀,我是真的有用。”
“那还行!”
获得允许的钱洪马上行动,他找来一块破布就把那些布条包起来一大包,然后提前扔到了缝纫组门口,这样就不用担心拿走的时候太过惹眼了。
拿着那面巨大的红旗返回屋里,四姨就重新坐到了缝纫机前:“说吧,你想要加上什么字?是整整齐齐好看的,还是随便一点的?是统一颜色还是要花花绿绿的?”
“就造船厂滑冰场这六个字,什么颜色无所谓,保证能隔着大老远看清楚就行。”钱洪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内容。
“造船厂滑冰场?厂区里啥时候出这么个地方了?”但四姨却听的是满头的问号。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四姨你就用这布条当做笔画,将字拼出来就行,磕碜好看我都不挑。”
“这可是你说的,别以后再回来找我返工。”
“不能啊!”
“找我我也不给你弄了,这就是一锤子买卖。”一面嘀嘀咕咕,四姨一面摸出了一把卷尺,上下左右量了量红旗的尺寸,接着又用划粉片确定了位置,最后俯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大大小小、不同颜色和宽度的布条、布片就抓起来一大把。
术业有专攻,在四姨这个十多年老缝纫工的手上,缝纫机那才叫一个得心应手,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六个字就跑上了,等钱洪展开红旗一看,马上就满意的不得了。
“谢谢四姨,四姨的手艺真是没说的。”钱洪一顶免费的高帽就送了上去。
“别,这纯粹就是糊弄事,骗小孩的玩应,你可别说这是我干的活儿,我可丢不起这个人。”但四姨却狠狠的白了钱洪一眼。
“我看挺好的,那四姨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心里还惦记着江坝外,钱洪简单说两句就离开了缝纫组,但是当他背着装满布条的包袱,手中拿着折好的红旗奔向家中时,突然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冷不丁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的钱洪一扭头,这才看清是一个蹦爆米花的,一团热气正在他的头顶徐徐散开。
“这个好像可以利用一下!”但钱洪下一秒就收起了脸上的惊诧,抬腿就凑了过去……
十多分钟之后,一前一后两辆三轮车就出现在了任宏伟等人面前,前面是钱洪在骑、后面则是一个眼生的中年男人,而且他车上还堆满了蹦爆米花的各种工具。
“钱洪你终于回来了,我还寻思你把我们都扔这不管了那。”被冻的够呛,然后又累到半死的任宏伟抱怨道,至于张强那家伙干脆就躲在雪墙后面,背风温暖的角落是一动都懒得动弹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大家伙歇一歇,吃点东西了!”钱洪这边刚吼了一嗓子,哗啦啦的小毛头可就全聚过来了,他们是看着钱洪端出了一盆香辣鹌鹑蛋,马上一只只小手就伸过去一通抢。
尤其是任宏伟这家伙,他把手中的大扫把一扔,两只手抓了十来个,猛塞到嘴里后嚼的那真叫一个凶残,平时这些钱洪要买一毛钱五个的美食,这次有机会免费吃那他当然要拼命了。
“慢点慢点,这还有馒头跟汤,你们记住,跟着我钱洪就绝不会亏待你们。”在这种情况下,钱洪还没忘了趁机宣传自己,当他把买来的馒头跟匆匆制作的蛋花汤分下去时,蹦爆米花的男人可就走了过来,带着严重怀疑的问道:“我说就在这蹦呀?”
“就在这蹦,那小半袋苞米你就弄吧,我一分钱不少你的。”钱洪抽空回了他一句。
“这帮孩子是真能作呀!”小声感慨了一句,那男人就开始把家伙事组装起来,拉着风箱将火碳烧旺,用小盆舀了一盆苞米就装进了自己那黝黑的铁瓮,稍稍放里点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