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家里怎么打都没有问题,关键时刻钱洪却不能坐视不理,干看着自家人倒霉,于是他就翻了个白眼儿,朝着左右环视、显得十分焦急的老姨说道:“如果实在没有人,那就让我上吧!”
“你?别扯了,你会干嘛呀?爬树可不算是个节目,咋地,我还的给你找个竹竿呀?”老姨险些没气乐了,想都不想就狠狠的毒舌起来。
“我就这么差劲吗?我、我可以唱歌呀,保证是你们没有听过的新歌。”钱洪不满的挠了挠脸。
“真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要是掉链子,那你老姨可就坐蜡了。”
“反正我告诉你了,信不信随你便。”
“我、我还是再找找其他人吧!”
不敢把自己的前程压在钱洪身上,老姨还是迅速的没影了,这会儿联欢会的主持人已经重新上台了,一度中断的联欢会也继续往下进行,如果老姨没有撒谎的话,那现在就是把后面的节目往前提,尽量的在争取时间,重新编排。
果然,3-4个节目之后,再上去的人水平突然就崩溃了,乐器演奏卡壳,相声还带忘词儿,但要说最为夸张的还是歌曲,一个中年人的《乌苏里船歌》,硬生生的跑调唱成了乌苏里沉船。
“哇哈哈哈哈哈……”
“下去吧!”
“别丢人了!”
“我家鸡听了都不下蛋了!”
现场的气氛是极度欢快,在人群的起哄声中,主持人的脸都绿了,估计厂领导已经再爆发的边缘了,而且钱洪还发现涌进大礼堂的人是越来越多,估计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这次能看到厂里出洋相,大家都不想错过机会。
只是这么一来,还有勇气上台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一个家伙都跟工会干事走到舞台跟前了,结果却还是扭头逃走了,整场联欢会预计三个小时,但现在还不到两个小时,如果就这样草草的结束,那造船厂的人可就丢大了。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老姨再次出现了,她是拉起钱洪就跑,看的马季他们都是目瞪口呆。
“大宇你真能上?”老姨又一次确认起来,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大概是刚刚被领导臭骂了一顿,所以就干脆豁出去了。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钱洪只能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那好,你要唱什么歌,我叫他们找找伴奏磁带。”
“别费那个劲了,节目都开天窗了,哪还有那个时间。”
“那可就只能清唱了。”
“包在我身上了,今天就让你以我这个大外甥为荣。”说着说着,钱洪就直接爬上了舞台,连幕后都没有去,极度生猛的就往侧面一站,跟满脸惊讶的男女主持人站在了一块。
“你……谁呀?小孩去一边玩去。”男主持人画着浓妆,白白的脸颊看着有点像是吸血鬼,而且态度还挺恶劣,望着钱洪满眼都是嫌弃。
“下一个节目我来,独唱。”钱洪却镇定自若的回答,男主持人先看了女主持人一眼,接着又伸头去幕布外面看了看老姨,确定钱洪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这才咬着牙,低声嘀咕了起来:“这是真的没人了嘛?”
的确是真的没人了!
现在舞台上正在表演军体拳,那三个人是从保卫科临时抓来的,一丁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尽管打的是虎虎生风,可惜却一点都不整齐,只能引来台下的怪叫与口哨声,要不是保卫干事奋力憋着火,另外还有厂领导在场,可能他们都要跳下台去揍人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结束,三个人就灰溜溜的撤了,男主持人强挤出一个微笑,扯着话筒线就站在了舞台中央。
“再次感谢保卫科干事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有他们不分昼夜的坚守,造船厂全体职工才能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上高速奔驰。”男主持人说完,女主持人立刻接腔:“今天不光有保卫科的干事,我们还有祖国的花朵要绽放,接下来请欣赏歌曲独唱。”